进一片古怪的榛树林，枝干扭曲，盘根错节，阳光透过树荫折射成束束绿光，照在宛延的青石台阶上。
路旁边两侧是涓涓的小溪水，至上而下细水长流，琮琤水声，如敲打着仙乐般悦耳。
她走得越久，越感到奇怪，通往山顶的路人烟稀少，连来拜访的香客也寥寥无几。
半个多时辰后，她终于从山脚走到山顶，来到巫神庙前。
可从外往里望去，诺大一个巫神庙，却静得门可罗雀，若不是建筑修得神工天巧，倒颇像是一处废弃无人的荒地。
离大门最近的是巫师坛，一位老妪正在拿扫帚打扫，她瘦骨嶙峋，枯如株杌，一张沧桑的老脸皱纹满布，像是经历过万重痛苦。
还未等云昕蝶发声，老妪先走过来问：“姑娘，你来拜巫神吗？”
“呃……是呢。”
“昨日老身星算，算到一位有缘人于今日巳时三刻来访，我看啊准是你。”
老妪亲切地招呼她进去，庙院里修着一颗参天高的青铜树，上面挂着许多飞禽走兽。
“我想问问，为何巫神庙这么大，人却没几个？”
老妪冲她诡秘地弯起眉眼：“神不喜频繁被凡夫俗子打扰，巫神庙大归大，却不是来者不拒，谁都可以进来拜访的，需得是有缘人。”
有缘人？
不是温卿让她来的吗，若不是他提及，她根本不会知道。
“您怎么确信，我就是有缘人？”
“你走到砀山脚下时，神树随风颤动，叮叮当当响个不停，你来到门口时，神树才静止下来。”
“神树？”
云昕蝶惊奇地四下张望，不知她说的是哪一棵。
老妪指着青铜树：“神树有灵，能预知万物，它是巫娼们通天成神的阶梯，也是用来祭祀的器皿。”
听到巫娼二字，云昕蝶想起她正是为此而来的，遂直入话题：“您知道多少关于巫娼的事，可否告诉我一些呢？”
“巫娼起源于殷商时代，他们能通天地灵物，施行各种巫术。他们能在业国代代昌盛，皆因万物有灵，恰巧巫能通灵，而巫术又可有效地制灵。”
老妪边说边引着她走入正中间的庙屋，屋内墙面上刻着九宫历，左侧摆放着大大小小的陶瓷罐子，右侧挂着一排怪异的人面具。
最里面是一具栩栩如生的青铜器人面像，它双手托着一米长的金杖，上面刻有四只鸟和四条鱼的图案。
神像的模样好熟悉……
忽然，她想起来在禹州的破庙内也见过。
这、这诡异渗人的神像，居然是巫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