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红了脸,他呵道:“你有什么身份同我谈论这些!”
“皇储又如何?你并不被神明祝福。”楚秾直戳要害:“当日空鸟坠落,的确是我救了殿下,就算是我故意挟恩图报,殿下又能如何呢?如果没有我,殿下已经死在了神明的惩罚里。”
“你!”蓝斯直接气得无言,他被戳中了最痛点,他头顶的皇冠戴得并不踏实,所以被人构陷禁足才会这么容易,可是如果东方公爵真的是楚秾,那么当日制造混乱简直易如反掌,他气愤不已,盯着楚秾,双眼恶意浓郁得在流出毒液。
楚秾放下红茶,起身补充道:“以及,我是蓝斯殿下你自己召我前来的,你应该一早就知道我并不是好人,还有我并不太习惯礼仪,还请蓝斯殿下多多担待。”
楚秾说完就起身走了,一边走一边问:“怎么回事?他怎么发现了?”
先回马车上,他丈夫说。
蓝斯坐在原地,气焰仍旧难以遏制,他瞪着眼拿过楚秾喝过的杯子,放进阵法里,口中念动咒语,几乎激动得呼吸剧烈时,以为眼前结果就会和自己猜想的一致,然而灰败的阵法却在告诉他,他的失败。
不是?
怎么可能?
蓝斯狰狞着脸,不断地一遍遍念动咒语,然而一次又一次,阵法却始终没有动静。
他闭上了眼,羞愤难当又嫉恨至极。
他鲁莽了,居然为了一个不知真假的猜测试探一个如日中天的公爵,还同他撕破脸,暴露出自己最真实的样子,几乎笨拙得可笑。
真是,该死!
然而他灰暗地接受了这个结果之后,再睁开眼时,却赫然发现那个茶杯座下的阵法赫然散发蓝光,他顿时笑出了声,极其得意。
……
楚秾回到马车上后,问:“到底怎么了?”
他的丈夫很少有如此凝重的情绪,他敏感地察觉到事情的异常。
你母亲的死亡不对劲,不是自然死亡。
楚秾心头揪紧,呼吸都停了一瞬,他看着地面上的字,错愕不止。
你的母亲是被谋杀的,被巫术导致的慢性死亡。
起初神主一直在沉睡,脱离深渊后神力乏弱,虽然一直有所怀疑,却也无从肯定,直到今天蓝斯邀约了楚秾。
她的身上有巫术残留,他在地上画了阵法,用你身上沾染的巫术残留判断你的身份,我已经抹除了阵法。
楚秾已经没心情看地上的字了,他气得胃疼,整个人都像是被炸开一样。
蓝姬和蓝斯究竟是有多贪婪!多不要脸!多恶毒!
他的母亲从来没有害过他们!她甚至一再退让,自己在方寸之地不曾打扰他们!他们却还要强行夺走她的性命!
而他自己,他自己居然真的以为他的母亲是抑郁而终,而没有细查过真相。
他的母亲枉死十年,他却一无所知,他几乎崩溃。
他的丈夫抱着他,伸手给他揉胃,传输力量给他缓解全身僵硬。
别哭,别难过。
我杀了他们,为她陪葬。
深渊神主抱着他的妻子,满心怒火,深渊之上,立刻聚集了厚重乌云,滔天翻滚,如同沉黑岩浆,汹涌的力量中交织无数闪电,可怖狰狞,像是一场灾难在酝酿……
“……”楚秾一下感知到了深渊之上力量翻滚,他摇了摇头:“不要,不值得。”
“我已经失去母亲了,我不能失去你。”楚秾说:“我自己可以做到的。”
楚秾被他丈夫抱着,竭力地呼吸着,拼命缓解自己情绪激起的惊涛骇浪。
他不能失去他丈夫了,他的丈夫为了这么一群渣子而受到天罚,他仅仅只是想想就觉得心痛。
他自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