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云水县万年建筑公司办公楼，邱四虎的办公室内，邱四虎正举着电话，笑眯眯地跟电话那头的人说话。
“聂矿，这事跟我们万年公司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啊，全都是姓陈的那小子财迷心窍自己作死，我们万年可是合法企业，是绝对不会干那些违法的事情的。”
“你说小陈跟你没关系我信，那三驴子呢？他可是你手底下的得力干将啊。在这个案子中，小陈是主犯，三驴子是从犯，你还敢说和你没关系？”
“聂叔，那我也不知道三驴子会为几个钱背信弃义，卖主求荣啊。聂叔，剥岩这工程以前我们万年公司也干过，咱们两家一直是合作愉快的。出了这糟心的事我也不愿意，可你们矿山和纺织厂是互不统属的两个单位，纺织厂出事，也碍不着咱们的工程吧？”
“四虎哇，你太天真了，我给你交个实底儿吧。纺织厂这案子呀，是拔出萝卜带出泥，连姓陈的他老子也进去了。这倒好，父子俩到监狱里团聚去了。小陈进去最多算个盗窃案件，老陈进去这案子的性质就变了，从刑事案件变成了贪腐大案。听说，市纪委成立了一个专案组，已经到了云水县，看那架势是要一查到底的。工业局已经发了通知，所有的外委工程合同全部停止签署，处在招投标过程中的项目全部停止，重新审核投标单位的资质。我们这些当领导的，也开始自查自清。你说，我哪敢跟你签这个合同？”
“这么严重？”
“何止是严重，纺织厂这一案就牵出了贪腐大案。你看着吧，指不定有多少人要落马，指不定有多少人走马上任呢。四虎，老实点吧，最近啥也别干，啥也别折腾。”
“那，那好吧。叔，这事总有过去的时候吧，等这阵风过去了，咱们这合同？”
“到时候再说吧。”
咔嗒，电话挂了。
“这个又想吃腥儿，又怕担责任的老滑头，你当我治不了你呢，你以为你吃干抹净就没事了？我四虎头的便宜是那么好占的？等着吧，我把你偷腥的小电影儿一放，我看你还敢不听我的！”
刚说到这，门被推开了，小翠儿扭着腰肢走了进来。
“小翠儿，跟你说多少回了，这是公司，要正规，进门之前一定要敲门。”
“四虎哥，不好啦，咱们和纺织厂签的供货合同还有那批文都作废啦。”
“什么？你从哪得到的这个消息？”
“刚才纺织厂供应部的人打来电话，通知咱们的合同和批文作废。原因是，根据上级要求，涉案企业的供货合同和批文全部作废，所以咱们的合同和批文就成废纸了。”
啪！
摆在办公桌上的琉璃貔貅被四虎头摔得粉碎。
“姓陈的是咎由自取，三驴子是见钱眼开，但这事绝没有看起来这么简单，我必须搞清楚是谁在背后捣鬼。”
“四虎哥，我听说是纺织厂的书记直接命令保卫科下的手。照这么说来，那姓陈的和三驴子他们早就被盯上了。现在纺织厂所有的行政领导全部停职反省，那位书记主持工作，那个保卫科长现在牛起来了，甭管哪个部门的领导见了他都得敬三分。”
“那人叫啥？”
“林建堂。”
“查他。那个姓李的倒是命好，不过出了这事，他那个日杂也别想开下去了。必须得把他撵去跟陆远蹲一个窝里。”
“我听说他和陆远是拜把子的兄弟，你想让他们哥俩窝里斗？这恐怕不行吧。”
“亲兄弟还有反目成仇的呢，何况是拜把子的兄弟。只要运作得当，就不怕这哥俩不互相捅刀子。”
纺织厂保卫科内，新任保卫科长林建堂刚忙完工作，他桌上的电话就响了。
“喂，小远。对对，是我给你呼机上发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