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夜幕,望向他所在的地方。
马家老宅的闺房内,马爱霞睁开了双眼。陆远走后,马爱霞哭得泪眼滂沱,她后悔自己用酒瓶子砸了陆远。那酒瓶子砸在陆远的头上,却让马爱霞的心,痛如刀割。她知道自己和陆远完了,就像那个碎成无数片的酒瓶子一样,即便能一片儿不差地粘了回去,但也已经不是原来的样子了。亲人的劝导其实并没让马爱霞放弃执着,只是她见不得自己父亲那张流泪的脸,那双发红的眼,所以她才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
当她冷静下来的时候,疲倦犹如潮水般将她包围,她瞬间便陷入了昏睡当中。此刻,她清醒了,清醒之后第一个念头就是,陆远怎么样了。然而紧跟着,一股怨气从心头升起,让她的睡意全无。
轻手轻脚地下了床,马爱霞来到桌前,拧亮台灯。她拉开抽屉,取出自己的笔记本,拿起笔发呆。
“写什么呢?”
犹豫了半天之后,终于落笔了。
“这是我离他最近的一次,这是我和他最亲密的一次,但没想到,却成了最后一次。”
三个大大的惊叹号很是醒目,就像三把斜插的刀。
“为什么呀?”
马爱霞一遍遍地问自己,但不管问自己多少遍,答案只有一个。陆远不喜欢她,陆远喜欢的是潘洁。
“他为什么就非得喜欢她呢,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她呢。”
思来想去,马爱霞给自己的结论是,陆远之所以喜欢潘洁就是为了攀高枝。虽然这个结论目前来看有些牵强,但马爱霞就是不愿承认自己比潘洁差,就是不愿承认陆远喜欢的是别人。于是她的思想就沿着陆远喜欢潘洁就是为了攀高枝这条路狂奔而去。如此一来,她对陆远的怨气越来越大,顺带着连潘洁也恨上了。
“别以为我是好欺负的,你们两个给我等着!”
写完这句,马爱霞合上了笔记本,关了台灯回到床上,躺进了被窝里。
不论发生了什么事,都不会影响时间的节奏,第二天还是到来了。潘洁起来得很早,当她离开家的时候,她穿的依旧是白衬衫、牛仔裤、旅游鞋,这是她和陆远第一次见面时穿的那一身。
当她拐上站前街的时候,就看见毓秀媛正在银杏树下等着她。
看着潘洁那有些发青的眼圈,毓秀媛心里不由得一阵心疼。但她并没有劝,因为她知道,这种事得自己想开。
小姐俩不紧不慢地进了院门,潘洁猛地刹住了车,害得毓秀媛差点撞上她。
“好好的,怎么突然停下呀,差点儿撞上。”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毓秀媛就看见头上包着纱布的陆远,她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哎呦,负伤了啊这是,看来昨天这一战打得很激烈呀。小远子,说说呗,胜负如何呀?哦,问错了,没胜负,只有某人落荒而逃惨样儿。”
“格格姐。”潘洁拽了拽毓秀媛的衣袖。
“好啦,我不说他了,我笑笑总可以吧。咯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