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切割机的声音停止了。
老缅用一根拇指粗细的水管,将玉料表面切口的碎渣冲洗干净,舔了舔嘴唇,回过头来对林枫说道:“恭喜老板,切涨了,出了个糯冰种!”
林枫接过石头,手掌抚摸上去,略微有点扎手感,糯冰种无疑了,冰种以上的料子,手感会非常细腻,犹如少女的肌肤,温润而光滑,一尘不染……
“羪芮小姐,你看,料子涨了,糯冰飘花,皮壳上面的大裂并没有吃进去,跟我之前的判断完全吻合。”林枫说。
羪芮看着他手中的片料,倒有些纳闷了,忍不住狐疑的说道:“林枫先生,这分明是一团白肉,见不到半点色,和翡翠有什么关系?”
林枫先是一愣,不光是他,连一旁的老缅也是呆若木鸡。
半晌,林枫咳嗽了两声,沉吟地说:“羪芮小姐,你有所不知,先人曾言,白为翡、绿为翠,顶级的翡翠毛胚,应该是有种有色有水头,比方说帝王绿,九分水头九分色,无棉、无裂、无脏点、玻璃种为最佳,市场价约为三十万元一克,价值堪比南非钻戒。”
“南非1克拉钻戒的价格,是内地钻石的两倍都不止。”
“首先呢,南非钻戒估价也是离不开钻石4C的,即切工、色泽、净度、重量。南非一克拉裸钻颜色为E、F、H色之一,净度为SI1、SI2、VS2之一,切工为EX的,其价格约5万到10万不止,颜色为D、净度为IF、切工为EX的南非1克拉裸钻价格约28万元人民币。”
“对于一块翡翠毛胚而言,它可以没有色,即纯粹的无色料,但是不能没有种,没种又没色的料子,才叫砖头……”
听完林枫这一番长篇大论,羪芮听得是云里雾里,一头雾水,懂了,但又好像没懂,一知半解的模样。
刚入行的赌石人,就喜欢玩色料,见到开窗爆色,便认定是翡翠,具有大涨潜质,加之被老板一通忽悠后,稀里糊涂的买下来。
不切开还好,一切准完蛋……
多半是‘抹面色’,俗称的瓜皮绿,或者是膏药绿,就开窗那一点点绿而已,里面全是白肉、冰种油青,藓、脏、裂并存。
行家则恰恰相反,不爱玩色料,色太浓,种水一般不行,种咬色,赌石先赌种,莫湾基和会卡的料子,老料还稍微好一点,刚开采出来的新石头,肉还没长熟,往往是水沫共生,十赌九垮并不稀奇。
老缅点点头,‘嘿嘿’一笑,便对林枫说道:“嗯,老板,这块料子我要了,你开个实价吧,只要价格合适,我就收下。”
林枫捏着下巴,想了想,就说:“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多要,三万吧,三到五条镯子肯定没问题,一条打三四千,剩下的镯心料和边角料,算在一块儿,价值肯定在五万元以上。”
老缅听完,当即一拍大腿,说道:“老板好眼力,算得真是明明白白的,一点讨价还价的余地也不给小的留……”
“不过嘛,我还是要还一口价,2万八,两千块钱‘白卡’,多多少少让我赚一点生活费,这不过分吧?”
林枫苦笑一声:“还不快拿现金来?”
钱货两清,这桩交易算是完成了。
林枫笑了笑,打趣对羪芮说道:“这回赌石不算太亏,你看,我帮你挽回了一半的损失。”
羪芮翻着白眼,赌气回道:“没关系,输了就输了,反正那五万块钱也不是我的,蓉姐对我一向很好,所以偷偷拿她的钱,也没问题,嘻嘻!”
“你好歹也是个在编官员,缅甸政府军每月给你发的工资,难道不够花吗?”林枫说。
“不够……”羪芮吐了吐舌头,叹息着说:“爸爸生前嗜赌成性,在果敢老街的赌场,输了很多钱,也欠下了许多债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