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被送进了大理寺的牢房里,大概因为是敬王妃的关系,她并没有像其他犯人一样几个人关到一间,而是被单独关了起来了。
才进正月,外面还下着雪,牢房里虽然密不透风,但依然阴冷又潮湿,一进去便有一股子掺杂着各种气息的味道扑面而来,熏的她差点干呕了起来。
林舒所住的这间还算是干净,狱卒还贴心的为她拿来了干净的被褥铺在了床板上,虽然如此,依然冷的人想打哆嗦。
林舒坐在床铺上细细的思索着今天发生的事情,张大人去抓她时说罪名是谋害皇太子,那么极有可能就是太子被她下蛊的事情让发现了。
但此事她做的极为隐秘,怎么可能会发现呢,即便有人发现太子原本是中了蛊,但也并不能说明蛊就是她下的。
她突然想起当时遇见薛贵妃时两人的对话,会解蛊的必然会下蛊,会不会有人在这个事情上做文章?
难怪薛贵妃在宫宴上一定要她为太子治病,说明她早已知道太子是中了蛊,就等着自己进圈套呢。
现在自己要做的就是打死也不能承认蛊是自己下的,否则谋害皇太子的罪名一旦坐实,那可是要诛九族的重罪,到时候谁都救不了自己,甚至还有可能会因此连累到任逍。
林舒就这样在牢房里关了两天,每天都会有狱卒按时送来饭菜,估计是看在敬王的面子,饭菜的质量尚算可以,虽然如此,在这样冷的天气下,再加上四周的味道着实让她不适,每顿饭只吃几口不没胃口了。
直到第三天,她才被带去提审,一进大堂第一眼便看见坐在旁边听审的任逍。
任逍看见她缓步走了进来,发丝凌乱,才几天的时间,肉眼可见的脸又小了一圈,他紧了紧拳头,喉头滚动,眼里的心疼都快溢了出来。
张大人见人已到齐,转头看了一眼任逍,见他注意力完全在堂下的林舒身上,他一拍堂案,高声说道“敬王妃,本官问你,当日你为太子医病时称太子所患为蚁蚊症,此症可有出处?”
林舒与任逍对视几眼,随后将目光转向堂上的张大人“张大人,太子的病我在乡下时曾遇到过一例,当时我师傅便称之为蚁蚊症,医治方法也是我师傅教我的,至于出处是哪里我师傅没讲。”
推到一个根本不存在的师傅身上看你们上哪里去核实。
张大人继续问道“太子的症状,后来经太医院杜医士证实,根本就是中了蛊毒,此蛊自中蛊到发作大约需要三天的时间,而太子自华良郡回来后便蛊毒发作,也就是说三天前你们离开华良郡当日太子便被下了蛊,这你又作何解释?”
林舒嗤笑了一声说道“张大人,太子在华良郡以及回程期间接触过那么多人,何以只怀疑我一人,难道就因为我恰好治好了太子的病吗,照你们所说,贵人中了毒,哪位大夫能解便是谁下的毒,这是什么道理?这样哪个医者还敢治病救人?”
张大人一时被问到语塞,随后他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让人呈上来一件证据。
“好,敬王妃你看一下这件从你房中搜出的证物你可认识?”张大人拿起装金蚕蛊的罐子说道“据我所知,此罐是专门用来养蛊的,而且是蛊寨独有的,你又作何解释?”
“这个我当然认识,这是我被人所害后,在外结识的一位四处云游的朋友相赠的,据说给罐中的金蚕喂食各种草药,连喂九百九十九日,便能解百毒。至于你说的什么养蛊和蛊寨,我确实未曾听说过。”
天顺朝禁蛊术,虽说千户寨位于西南地区的三不管地界,朝廷几乎管不到那里,但林舒觉得还是不能提到那里,万一皇帝脑子一抽,派兵去剿千户寨,那她岂不成了出卖朋友的罪人了。
张大人见问什么林舒都说自己不清楚,一时有些无语,还真是巧合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