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正善寺推门出来,全身被罩在巷子两边高高院墙的阴影里,让李狮虎心气有些不顺。
但是很快的,走出巷子口,李狮虎重新沐浴在阳光下,才感到温暖。
揉了揉脸,李狮虎突然想起巷子里六户人家里那个恶狠狠声称害怕自己家风水被破的人,李狮虎不爽之心涌起,回头钻进巷子里把留在正善寺门旁水盆里的水倒在了他家门口。
倒完水后,李狮虎飞一般的跑了。
“呼!!爽!!!这才像我嘛……”李狮虎跑在集市上,逐渐将和银鱼战斗、出摊、拍卖、分钱等事情带来的紧张和一捏捏让老和尚“说了诳语”的负罪感消化。
李狮虎上一世短暂的半生里一直顺风顺水,猛地做出这么多以前从未想过的事情,没调整好自己的心态,有那么半分钟的阴郁。
这阴郁多是来自于让老和尚“说了诳语”,但是转念一想,老和尚的错归根结底还是自己修行不精,他一朝破功总不能赖在李狮虎头上——更可况又不是李狮虎逼迫他必须把那钱收起来,若不是为了成功分钱,老和尚何必帮着李狮虎瞒住那钱柜?
老和尚破功不是因为李狮虎,而是因为钱罢了。
想通这个关节,李狮虎的心情更加不错,抱着散碎银子就要回去宗门,将钱交给孙彦,让他做些好的自己美美吃一顿。
可是等李狮虎突然抬头一看,才发现自己不知道跑到了什么地方,只能看见道路两旁多是病恹恹的、瘦骨嶙峋的人,他们浑身上下脏兮兮的,怀里抱着木牌,上书:“卖身葬父”、“长工求主”之类的话。
李狮虎恍然大悟,自己是顺着集市跑到后半,来了那传闻中的“奴隶区”吧。
来都来了,李狮虎便走在奴隶区里,打量着形形色色的“奴隶”。
这些奴隶看起来大多都差不多,只有一个女子吸引了李狮虎的注意。
那女子目光哀怨清冷,全身的衣袍虽然有些旧了,但是难掩整洁。女子手边立着木牌,纵观整个“奴隶区”,应该是最大的木牌。木牌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娟秀小字,昭示着女子与其他奴隶的不同。
木牌上书:
“小女子姓施,名百合,年方十七,生于尚武国贵族家庭,但是战场无情,十年前我父死于敌人之手,因此,我母亦自缢于高粱之上。十年间风雨飘摇,妾身流落至此,认了屠夫董平安为义父,蒙义父照顾,妾身成长至今。当妾身终于可以成家报答义父时,义父却溺毙在河里。今有妾身卖身葬父,斗胆叫价中品灵石一块,让妾身可以厚葬义父以报教养之恩。
另有妾身手作足袋,三个金豆子一双,一块金锭四双,万盼光顾。”
李狮虎眼见着女子哀痛的表情,不由得想起了自己。
李狮虎上一世同样是孤儿,同样在童年时蒙他人照顾健康长大,看到眼前女子,便心有同感。
李狮虎的眼中闪过同情,不由得开口问:“你还需要多少钱?”
女子仿佛没听清楚:“啊?”
李狮虎又说:“你现在一点钱都没有吗?厚葬你义父需要一块中品灵石,你还需要多少?”
女子水汪汪的眼睛看向李狮虎,轻轻的说:“妾身卖……卖足袋挣了一些,算上以前攒下的……还要五块下品灵石。”
李狮虎一滞,已经上头的帮助女子的意愿被浇灭了大半,毕竟自己好不容易赚了钱,总共也就只有五块下品灵石,若是真的帮助眼前女子,那明日没钱买米下锅,说不得要饿到小白鸽。
女子仿佛看见了李狮虎的窘迫,轻笑一声:“官人若是为难,就不必为妾身之事再多操心了,若您喜欢,买几双足袋吧。”
李狮虎转头看向女子身前摆的足袋,那颜色姹紫嫣红,五彩缤纷;那图案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