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鲜尔就是心里有再多的气,无论如何都不敢得罪努征。
何况,努征这样大张旗鼓的给自己送来吃食,整个努氏府里的人都会知道,他现在看重她。
在努府,有了这样的特殊待遇,往后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好。虽然也会遭到别人嫉妒,但那都是细微末节的事。
努鲜尔给送吃食的小厮道谢后,又给了些赏钱。回到室内看着炕桌上丰富的吃食发起呆来。
这是她从未见过的丰盛晚宴甜点,作为努氏家族的庶女,没有娘亲家的背景的支撑,她的吃食还不如一等的奴仆。
而努征随随便便赏给自己的晚宴甜点,就比得上自己十来年所见的总和了。
她紧紧握着筷子的手,有些泛青。
努鲜尔深知觉得自己不能沉沦自怨自艾,既然喜欢格勒容言,就得多想办法,就得让自己变得有用。否则,等到年龄一到,就会被家主当做交易,嫁给和努府有利的贵族人家去。
如果是那样,此生都不可能再见到那样清贵如兰的男子了。
努鲜尔细细地品尝了美味的甜点,然后带着贴身的女仆就来到了努征的院子。
努征的仆人见努鲜尔来,还有些惊讶,但还是引着她进了厅屋的暖阁里,道:“四姑娘,大少爷这会儿正在书房呢,小的去通报。”
努鲜尔点头道:“嗯,你跟大哥说,我带了谢礼过来。”
那奴仆便弓着腰退出暖阁,小跑着去通知努征。
努征拿着画像左右端详一番,脸上还是一副不甚满意的神情。
画师站在一旁战战兢兢,他深知这个少爷可不是心慈手软之人。
“大少爷,您形容的这个人,可是真实存在的?若是真实存在,不如叫来给小的瞧瞧……”
画师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他已经被努征犀利的眼刀吓得不敢说话了。
“我要是能把他给你带来,还用得着你么?”努征嫌弃地瞪着他。
画师忍着太手擦额头上冷汗的冲动,道:“那,那大少爷还是,再仔细形容形容……”
努征泄气地将画像放在桌上,脸色阴沉地看着画像,像是在犹豫什么。
画师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喘,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神色。
半晌,努征才道:“你去荣星百戏楼,找个叫……好像是叫兴悦的伶人,就是了。”
画师顿时吓得魂不附体。
努氏家族的家法之严是整个西陵卫都出名的,最受关注的就是那条“不可沉溺戏子歌姬”。
可努征刚才却让他画的是个伶人的容貌,这要是被家主努科布知道,还不扒了他的皮,仍进祁焉山喂狼?
画师跪在地上声泪俱下,一个劲儿地求饶。
努征被他扰的更加心烦,听到仆人说努鲜尔来找自己,便将嫌弃地道:“悄悄地去,悄悄地画,否则,现在就把你扔进祁焉山。滚吧!”
他说完,便往暖阁走去。
努鲜尔正在观察努征的暖阁,未来家主的暖阁到处都透露出奢华的气息,各式珠宝装点的家具更是让人叹为观止。
努征进屋时,努鲜尔脸上惊叹的神色没来得及收,顿时让他有些嫌弃。
“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努征慵懒地抬着胳膊,奴仆自动上来给他解厚外套。
努鲜尔站在一旁,乖巧地笑道:“大哥派人送了甜点,十分美味。妹妹没什么好东西,便送了一副这个。”
她说着将一张绢帕捧在手上。
努征侧目瞥了一眼那鹅黄色的香帕,道:“我一个大男人,要这个做什么?”
努鲜尔上前展开,恭敬地笑道:“这是燕姐姐的帕子,她十分喜欢这上面的花朵样式。前些天还说,若是能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