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了纳兰朝禧后,便留下来听差。他目送着穆扎沿着尹修荷走的方向而去,脸上的神色凝重下来,单手放在了剑柄上。
茶室内,纳兰朝禧悠然地又坐回了暖炕旁。云禾知道了她的计策,倒是定了心神,给她倒了奶茶。一旁的朵岚见她没什么问的,心里虽然也有疑惑,但她知道,云禾能够定心,她就能定心。于是也不询问纳兰朝禧,而是去检查地炉是否还有炭火。
花盈岫见众人都有事做,唯独她“姑娘,要不妾身也去吧……”
“你去干嘛?”纳兰朝禧纳闷反问。
花盈岫在她面前垂首而立,十分自责地道:“一切都是因妾身而起,不如让妾身去跟他们讲道理……”
纳兰朝禧含笑摆摆手道:“姐姐,如果讲道理能讲明白的,早讲了。何况,咱们只能跟人讲道理,如何跟畜生讲道理?”她说笑着喝了一口奶茶。
“可是……“花盈岫知道她说的是对的,可是到底因自己而已,该是自己的责任,就要担起来。
纳兰朝禧见她还是忧心忡忡的样子,笑着示意自己的对面位置道:“来,陪我喝茶。”
花盈岫见她目光坚定,无奈地只好在她面前坐下。
尹修荷带着伶人掌事往前院走,那掌事几乎小跑着跟在后头:“那帮人刚来的时候还挺装模作样的,不过两杯黄汤下肚就现了原形,又是叫又是闹的。刚开始只挑毛病说咱们的酒不好。咱们给换了最好的酒,又说屋内的伶人丝竹之乐演奏的不好,让换新人。换了新人就开始说要见盈掌事,说是咱们给照料的好,要赏。“
“嗯?”这倒是让尹修荷吃了一惊,回头看他。
“切,哪儿是要赏啊,分明是找借口叫盈掌事过去陪酒呢。”伶人掌事气愤地道。
现如今,花盈岫在百戏楼也做了一等掌事了,主要负责配合尹修荷管理百戏楼的伶人们的事物,她容貌艳丽,性格却又十分柔和,且又因在风尘之地成长起来,对伶人们也有着感同身受的共情感受,让很多尹修荷无法做到的细节,她都会关照到位。所以这些伶人们渐渐地也便开始维护她。虽说也有些容貌上等的姑娘对她有些偏见,但是在纳兰朝禧管辖的百戏楼的章程下,也都兴不起风浪,顶多是嘴上不饶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