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的护卫们见她回来,暗暗地松了口气,二话不说,架着马车便往都护府返,生怕她中途再出什么变故。
——夜色深沉,孤月高悬。西北的深秋的冷意开始沁入身体。临江仙的前院酒楼虽然不如春夏旺季之时那般红火,却也依旧人影穿梭,十分热闹。
而在内院,唐冽、白问寒和姚然已经换上了玄色的衣衫。
“鸿兆,要不我还是别去了,去了反而是拖累。”白问寒有些心虚地道。这是他第一次觉得心里没底,只有三脚猫的功夫跟去了,只会是拖累,这可跟去神义军马场还不一样。他转而对姚然道:“你多带些人手,若是有什么事,还可以应对。咱们对探思楼实在是知之甚少啊。”
“主子,咱们今日带多少人?“姚然转而看向一旁整理腰带的唐冽问道。
唐冽刚要说话,便听到有人敲门,三人相视一眼,姚然转而上前开门,沉声应道:”昌护卫?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本官奉陛下旨意来给王爷传旨。”昌辽声如洪钟,沉稳地道。
唐冽闻言眉头一皱,道:“进来吧。”说完转而坐上主位。白问寒也跟着坐在了次位。
昌辽看了一眼姚然,点头示意,走进屋内对唐冽“昌辽见过王爷,给王爷请安。”
“平身吧。”唐冽面色阴沉,皱眉问:“你不在京畿保护皇兄,怎么来西陵卫了?这是所为何事?“
昌辽道谢后起身道:“王爷,属下奉陛下之命来给王爷传旨,王爷不必事事亲身涉险。有什么事儿,还是交给属下们去办就好。“
唐冽闻言顿时勃然大怒,嗤笑道:“你们?呵呵,你们是谁的?是他的人?还是谁的人?但肯定不是我的人。“
昌辽脸上面无表情,垂首行礼道:“王爷错怪属下们了,属下们食君俸禄,做忠君之事,此生只为陛下做事。”他说着看了一眼面露怒容的唐冽道:“而且,今日是陛下的旨意到了。”
“昌辽!别以为你是皇帝身边的人,我就会对你客气!”唐冽心中怒火顿时蹿了起来。那日在祁焉山不听他号令的行为彻底地惹怒了他。
这就是唐冽做事依然感觉束手束脚的原因,因为当朝大颂皇帝在他身边还放了几个影卫,在关键时刻保护他。
起初,唐冽也觉得无所谓,他有自己的影卫可以随时出动,可是当真正的危机来临,他想要用人的时候,那些人却不听他的,这感觉让他十分地愤怒。这也就罢了,还涉及到了纳兰朝禧,就更让他难以释怀了。
白问寒在一旁看着唐冽难得对皇帝的人发脾气,吓了一跳,暗暗地做手势让他息怒。
昌辽的神情依旧十分平静道:“王爷请息怒,请王爷接旨。“他说着已经从怀中拿出了圣旨。
白问寒见状忙起身,他认得那圣旨与平常给文武百官颁布旨意的卷轴不同,这一份更加小巧精致。见唐冽依旧面带怒色地瞪着昌辽,他忙低声提醒:“王爷……王爷。”
唐冽默默地做了个深呼吸,起身行礼道:“臣弟,接旨。”
白问寒、姚然等人都在他身后跪下。
“传大颂皇帝旨意,济安王乃是吾唯一的弟弟,宁可事有延误也不能伤及爱弟。从前私自前往蜀地之事可既往不咎,但是往后凡事不可亲身涉险,若是远行可先行告知皇兄,安排妥当后再行出发。望鸿兆懂得为兄一片苦心。钦此。“昌辽一本正经地念完后,将圣旨合上,双手递在唐冽面前。
唐冽听他念完,抬头瞪了他一眼,劈手夺过圣旨起身便坐在了位置上。
白问寒等人见他没有道谢,忙磕头道谢:“谢主隆恩。”这才起身默默地回到原位,却不敢再坐下。
昌辽见他气呼呼的样子,硬着头皮上前道:“王爷,有什么需要做的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