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朝禧闻言眼眶顿时泛红,望着那孤独躺着的于夫人,心头再次涌上无数复杂的情绪和钦佩之情。她抱着娜荷雅,轻轻地安抚着她的后背,喃喃地道:“我知道,我知道。”她也不知道为何这一刻只有这三个字,这三个字又不知道代表着什么。
唐冽见娜荷雅下了机关笼,心中暗暗松了口气。打量了她身上一番,确定没有扫了一眼她没有伤到,暗暗对纳兰朝禧打了个手势。转而吩咐身后的影卫将于夫人的尸身搬出来,又从主厅找了一张软塌放在院里,暂时安置在了榻上。
她是吴府的大姑娘,于永名虽是她的结发夫君,却是狠心的豺狼。只等着吴大公子来再定夺了。
白问寒正和骠骑将军交流于永名贪腐之事,见唐冽走过来,顿时松了口气,迎上前几步问道:“没事吧?”
唐冽淡然一笑摇摇头,宝剑还鞘,转而看向一旁的高将军。
高将军见唐冽勃然凌厉的气势,杀气尚未散去,这一眼看的他心里一颤。硬生生地止住自己下跪的动作,抱拳行礼:“属下,见过……”
“唐公子。”唐冽接话冷声道。
“是,唐公子。”高将军忙应着接了下来,继续道:“回唐公子,于永名已经抓到,他的管家、师爷分别受了伤,已经绑起来了。”
唐冽淡淡地点点头,缓步绕过二人,走向被绑在墙角狼狈的于永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声道:“于大使,你可知罪?”
于永名不服气地扭头冷哼道:”哼,成王败寇!“
唐冽看着他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湿,多半是吓得,心中越发地鄙视,冷声道:“你作为我大颂朝廷的四品大员,却贪赃枉法,残害岳丈家人,实在是天理难容。你的罪行,就等着大理寺的人来,亲自审查吧。”
“ 你、你到底是谁?”于永名听到最后一句时,忽然扭头看着唐冽,死死地盯着他的脸,问道。
唐冽冷笑一声道:“你说呢?“
于永名看着他的眼眸,又看看白问寒以及他身旁的骠骑将军,再联想到这些日子以来他心里的那个疑惑,猛然睁大眼睛:“你、你是……”
唐冽淡然一笑打断他的话道:“我是谁,你已经没资格说出那三个字了。“他说完转身便走,刚走出两步,然后笑道:”哦对了,忘了通知你,你的发妻刚才已死了。“ 他说完,便转身向高将军等人走去。
唐冽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向高将军,低声叮嘱道:“ 此人虽说是个贪生拍死之辈,但也别太大意。务必看好了他。在大理寺庭审前务必要确定他好好地活着。若是出了意外,我拿你是问。”
唐将军凛然一肃,抱拳道:“是。属下遵命。”
于永名在唐冽说的话后便呆愣在原地,他脑海里回忆着所有的过去和现在五花大绑的现实,忽然间放声哈哈哈大笑起来。
唐冽听到笑声,回头瞥了他一眼,冷哼了一声,转而继续和白问寒协商着接下来收尾的事。
娜荷雅浑身是血,呆滞地坐在台阶上。任凭云禾拿着帕子给她擦拭脸上和手上的血迹。
纳兰朝禧静静地陪在她身边,她知道她今天受的这场大刺激,一时半会儿是好不了的。心中也十分后悔将她牵扯进来。
叶堂将于永名抓了移送给高将军后,与纳兰朝禧简单聊了两句便又隐了起来。
这时,南荻从远处提着带血的宝剑,神色郁郁地走了回来。身后跟着一个唐冽的影卫。
“姑娘,南荻。”哈森第一眼便瞧见了她,惊喜地提醒纳兰朝禧。
纳兰朝禧闻言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忙起身,等南荻走近时,打量了她一眼身上,确认安然无恙,才疑惑地问:“二夫人呢?”
“死了,奴婢杀的!“南荻垂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