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朝禧思忖片刻后,还是摇了摇头道:”我夜说不准,只能从她给我留下的那些手札和回忆里去搜寻一些蛛丝马迹。但她一定是察觉到了什么,而那些又她无能为力的……“
唐冽很想弄清楚纳兰氏的那些秘密,可是这么久他却依然还在纳兰氏的“墙外”转悠着,“墙内”的那些事儿他却怎么也触摸不到。纳兰朝禧知道的事情实在是太少了。
纳兰图哈到现在看不出一丝动静,也许他选择了蛰伏,也许他真的没有选择通敌。如果是前者他则需要更大的耐心,怕的是后者,他付出了耐心等待也不会有什么收获。
他看着纳兰朝禧脸上淡淡的忧伤,终究还是不忍心看到她不开心。犹豫片刻道:“如果你祖父真的没有……没有卖国通敌,如果他能证明自己没有做。或许朝廷……会放……”
纳兰朝禧哂笑一声,摇头道:“九哥,要证明自己没做过的事儿,这可比我们翻越唐古拉雪山还难呀。”
是啊,谁能证明?
在那一刻,连向来英明睿智的唐冽也陷入了沉思,一时间无言以对。
不远处的江格尔看了看二人在星、月、篝火的光辉映衬下并肩的身影,不由看的有些出神。
一连多日的艰辛赶路,白问寒、娜荷雅和众多马脚子们在今日才彻底放开了玩儿了个痛快。
巴勒早已安排人给唐冽和纳兰朝禧单独放了晚餐,有现烤的肉、奶茶和油果等物。
白问寒和娜荷雅跟牧民们喝了些许青稞酿酒,正是熏熏然的时候。
她看到纳兰朝禧和唐冽坐在不远处的山坡上,便撇下马脚子们向她们欢喜地跑了过来。由于她跑的过快,又有酒精作祟,她的身体不由控制的跌坐在纳兰朝禧身边,吓得站在一旁的南荻急忙将她扶着,而云禾则早已将纳兰朝禧挡在身后。
“哎,你们起开。”娜荷雅将二人扒拉开,笑嘻嘻地挽着纳兰朝禧的胳膊道:“禧姐姐,今儿玩儿的可真痛快,再没有比这里更好的玩儿了。“说完便打了个酒嗝。
纳兰朝禧忍不住拿手挡了一下皱眉道:“哎呀,你怎么喝了这么多酒?”她下意识便埋怨白问寒,“表哥,你也不看着点……”可再看跟过来一屁股坐在对面的白问寒,也好不到哪里去,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道:“哎,算了,你们可真是半斤八两……“
白问寒乐呵呵地对唐冽和纳兰朝禧道:“你们两个真是不知道这草原上的人有多开朗热情,我都说了不喝了,一个劲儿地还让我喝,信好我是千杯不醉……不然,早醉倒了。”
唐冽瞅了瞅他,揉了揉眼眸,再看向一旁挽着纳兰朝禧胳膊直晃的娜荷雅,挑眉道:“雅雅,你们草原上的那达慕不也是这样热闹嘛?”
娜荷雅的神情微微一怔,想了想好像也是,道:“嘿嘿,我就是喜欢热闹嘛。“她说着忍不住皱眉道:”九哥哥,你也不陪我玩儿,整天就知道陪着禧姐姐。” 唐冽被她冷不防直率的话说的一愣,下意识看向身边的纳兰朝禧。
纳兰朝禧却伸手捏着她的小圆脸嗔怒道:“你这个没良心的小丫头,我们这么多人陪你,你怎么不想着?“
娜荷雅就势笑闹着冲她做个鬼脸道:“谁让你不跟我义结金兰的?”
纳兰朝禧无奈地松开她,抚额笑道:“又来了,你这丫头还真是不死心。”
娜荷雅笑脸微扬道:“那是,我可是个很有恒心的人。”她说着依靠在纳兰朝禧肩头嘟囔道:“禧姐姐,你就是太安静了,要不是你这两日身体不好,我定要拉着你去热闹热闹,我虽然差你一岁多,却总觉好像比我年纪大许多呢。”
白问寒见唐冽端着茶碗看着姐妹二人说笑玩闹,拿起桌上的茶碗跟他碰了碰,靠近他低语道:”怎么样,阿禧好像一点儿不在乎雅雅喜欢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