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太阳落下了,整个洞窟里变得异常寒冷。纳兰朝禧即便是紧紧地挨着篝火而坐,依然冷的抖如筛糠。她在洞窟内寻找着能够燃烧的柴火,可是这里是雪山,能烧的东西少之又少。
无可奈何,她只好采取最简单地办法,将石床上的棉被取下来紧紧地裹在身上。
江格尔还在药房内运功疗伤,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她也不敢随意进去打扰。她能争取到现在这样平安无事的想出状态,在前期已经耗费了许多的心力和财力。否则,她可不保证能在这样恶劣的条件下打开突破口,并且将对方收为己用。
石窟洞口的雪豹安静地趴卧在一处草窝里,看得出那草窝里的草是新换没多久的。从山下将干草收拢还要带回来,江格尔对它还真不是一般的上心。
纳兰朝禧等得十分无聊,她便对那飞霜挑了挑眉:“喂,我说飞霜,你今年几岁了?“
动物自然听不懂她的话,依旧眯着眼睛,有一下没一下地晃动着尾巴。
纳兰朝禧好奇地看着它,笑问:“哎,那我问你,你是什么时候跟着江格尔的?是打出生就跟着了吗?” ”你是怎么爬上这么高的悬崖的?你不害怕掉下去吗?“
嗯,这个问题有点无聊。她问完之后心中对自己有些许鄙视,“好了,我问你另外一个问题。你吃什么?会吃了我吗?”
一直休息的飞霜,忽然抬起了头,定定地看着她,直看的纳兰朝禧吓得一动不敢动,对方却只是大大地打了个哈欠,又继续趴卧了下去。
纳兰朝禧顿时没了跟它对话的心思,毕竟飞霜不像她养了多日的宝马可以通人性。
可是天越来越冷了,即便是裹着被子也依然能感到后背凉飕飕的。
也不知又过了多久,药房石门缓缓地打开来,江格尔从石门里缓步走了出来,只是整个人看着十分像是几日没休息一样的疲倦虚弱。
纳兰朝禧忙活动了活动腿脚,裹着被子起身迎上两步问:“怎么样?可有好转?”
江格尔迎上她关切的目光,心中顿时一暖,原本想说“没大碍”的话,最后却虚弱地微微摇头道:”尚可。不过,这个毒性太过难缠,明日只怕还要复发一次。“
“还要复发?”纳兰朝禧大吃一惊。她今日看到他如此痛苦,没想到明日还会来一次。想想都觉得疼。
江格尔点点头,惨白的脸上却是无所畏惧的笑容道:“不过,没关系。这毒性是日复一日的减弱的。再过几日应该就会全部清除。”
纳兰朝禧却不放心,她神色严肃地凝视着江格尔道:“江格尔,你说的我的那位暗卫,名叫叶堂,是中原大陆人,其余的我不便告诉你太多。但是他是个行事光明、磊落正直的人。不若等到天亮了,我们一起下山去找他要解药吧。“
江格尔看着她眼眸里真切的关心,这让他感到既陌生又有吸引力,甚至想要获得更多。可是他知道,他只是太久没有跟人正常的相处了,除了他的几位师傅之外,他几乎没有与同龄人或相近的人有过接触。所以,他下意识地想要探究这样的接触。
纳兰朝禧秀眉微蹙,紧紧地裹了一下被子,脸上带着些许忧虑道:“因为,我离开了那么久,他们一定会为我担心的。”
“好。”江格尔看着她忧虑的神色,下意识地道:“好,等天亮,我们就下山。”
纳兰朝禧点点头,旋即又担忧地问道:“如果你把我送回去了,努征那里你原本要如何交代?”她说着拉了拉江格尔的衣袖,嘟囔道:“你往火跟前靠一下,这里太冷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
江格尔听话地往火前靠了靠,其实以他深厚的功力,实在不需要靠火太近,只是今日也许是因为有人关心,而他又耗费了很多功力去疗伤,所以没有反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