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进来杵在那儿干什么?冷风都吹进来了。”唐冽冷声命令道,转而继续舀了牛肉汤微微吹了吹给纳兰朝禧喂饭,那动作再自然不过了。
纳兰朝禧也习惯性地张口吃了一勺。这才醒过神来是唐冽在喂自己吃饭,顿觉羞赧,挣扎着伸手道:“九哥,我自己喝吧。”
唐冽见她眼神藏着难得一见的羞涩,便不再坚持将碗递给了她。
纳兰朝禧接过后道了句谢,皱了皱秀眉,大口大口地将剩下的半碗全部喝完,然后将碗递给了南荻,便又要钻进被窝里躺着。
唐冽见状劝道:“你现在躺在被窝里可以,但是你先别睡。刚吃完便睡小心积了食,跟大家说说话。“
南荻帮她把被角掖好,起身将碗拿去外面清晰。
唐冽看着哈森将筐子里的柴火倒在火炉边,道:“哈森,将炉火烧的旺一些,阿禧最怕冷,这样的日子最难熬了。”
哈森一迭声地应是。开玩笑,自己的主子怕冷可不少一天两天了。往年在西陵卫过冬时,穿的都要里三层外三层,室内火炉一刻不停地烧着。何况现在是在冰天雪地的雪山。就算别人不心疼,她们三个侍从早已经心疼的不行了。
白问寒呆愣的坐在自己的棉铺上,看着唐冽接近殷勤地照顾纳兰朝禧,还有些不适应。毕竟,在他的印象里,唐冽可没什么照顾他人的经验,更多的是他人照顾他。而且,在京畿时,他几乎对所有门阀女子都是礼敬三分,这样的礼敬三分也代表着对所有门阀女子都有适当的距离。
那些门阀女子们怕是做梦都想不到唐冽会给一个罪臣之女喂饭,而且还心安理得,甚至有些窃喜。
南荻走进来,又端着小半碗热水。她将碗放在火炉上,然后将火炉上备着的药端给纳兰朝禧。她跪在棉铺边上道:“姑娘,该喝药了。”
纳兰朝禧见她端着药碗走过来时,已经利索地将被子蒙在了头上。
唐冽冲南荻无声道“我来”,伸手便端过药碗。南荻乐得有人提替自己哄她主子吃药,忙不迭地站开在一旁,看热闹。
唐冽端着碗伸手拍拍她的被子,语意带笑地威胁道:“阿禧,是我喂你喝药,还是你自己来?”
话音刚落,只见纳兰朝禧“霍”地将被子掀开,美眸如水般瞪着唐冽,嘟囔道:“九哥,你是真的好啰嗦!”
瞧,人家还嫌弃他。
但是噘着嘴委屈又愤恨的小表情,让唐冽顿时心软,柔声轻哄道:“好了。是我的错,把药吃了就放你好好休息。”话落,见她刚要变脸,又忙补充道:“要不然,还是我来喂吧。”他说着,还真拿勺子搅拌了起来。
纳兰朝禧急忙轻哼一声:“我要自己喝。”然后便挣扎着要坐起。
南荻眼疾手快,忙将她扶好。
纳兰朝禧万般不情愿的从唐冽手中端过药碗,看着那黑乎乎的药水,一咬牙一闭眼,端碗便咕咚咕咚地大口喝了个精光。她被药水苦的皱着眉头,像是结个酸杏一般,毫无气势地道:“水……”
哈森已经端着水走了过来,她接过后又喝了个精光,揉着肚子忍不住气闷地道:“这下好了,晚上肯定要净手好几次了。”
唐冽忍俊不禁地笑道:“好了,至少你现在可以钻进被窝取暖了。”
纳兰朝禧委屈地轻哼了一声,毫不客气地钻进了被窝里。
白问寒盘腿坐在棉铺上,戏谑地道:“阿禧,你九哥可是难得这般啰嗦,连我都不曾见过,你就忍耐些吧。”
唐冽扶着膝盖起身,定了定心神向白问寒走过来,道:“问寒,你是不是刚吃饱?”
白问寒见他气势汹汹地走过来,下意识回道:“对啊,刚吃饱。”
唐冽并未对他如何,坐在自己的棉铺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