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几个人还没谈多久,巴勒的第二巡催促的锣声已经响起来,再有一响便是直接启程。
“主子,属下瞧见五姑娘已经和娜荷雅公主汇合了。”姚然微微垂首对唐洌低声道。
唐洌英眉微蹙,挥手让苏特隐去,冷声道:“走吧。”说完带着白问寒和姚然悠然地往纳兰朝禧处汇合。
即便是身为尊贵无比的王爷,也不能破坏了马帮的规矩,这是他们临出发前定好的。否则极易和亲和善民的纳兰朝禧产生距离和摩擦。
唐洌单手负在身后缓缓走在前面,凌冽的目光望着远处雪白的山顶,言语淡淡地道:“神义军可不是什么人就能轻易收服的。据传言前任节度使于斯直到被降职之时都未能真正收服他们,可见那些人不是好惹得。而杜镜却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顺利接管神义军,倒是有些让人意外。“
白问寒跟在他身侧,俊美的脸上十分认真道:“是啊。格勒土司走马上任不久,他的势力至少需要大半年的时间才能顺利转移到西陵卫,现在他根基不稳,倒是给足了杜镜时间。或许这也是杜镜为什么要那么快地赶至西陵卫的原因之一。“他恍然一笑,对唐洌道:”毕竟,一旦等格勒土司的势力全部集中到西陵卫,他杜镜想再插手西陵卫的事儿,就得付出更多代价了。“
唐洌微微眯了一下双眸,唇角扯起一丝冷笑道:”一个文人,能有如此迅捷的速度,强硬的手腕,实在是之前小瞧了他。”
“只怕,不止是您小瞧了他吧。”白问寒挑眉瞅着他微微一笑,压低声音道:“说句大不敬的话,只怕是陛下也没想到他还有这个本事。“说完由衷赞叹道:“文武双全啊,难得!”
姚然眉头一皱,有些不解,担忧地问:”他的功夫很高么?怎么属下从前没察觉出来?“
一般情况下,习武之人都有同类的感应,比如他们这些杀人如麻烦的人,身上都有血腥味。这种味道常人难以闻到,只有同类才能感应到。而杜镜,不论是在京城还是在西陵卫,他都没有在他身上感应到一丝同类的气息。若是这个人藏的那么深,那可就是他们这些影卫的失职了。
唐洌抬起手指晃了晃,道:“武,不一定指代功夫,而是军事谋略的能力。杜镜的功夫最多是花拳绣腿,强身健体用的。可他带兵打仗的能力却远胜于你。在西陵卫,有了神义军撑腰,就算他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那也有了杀人的刀剑。”
姚然闻言,心中稍稍放松了一些。
“他是否真能带兵打仗还是纸上谈兵,现在说起来为时尚早。”唐洌说话剑脸上露出一丝担忧来道:“我大颂朝两百多年来,威仪四方,已许多年不曾动过兵刃了。也不知那些将士们的兵刃是否已经生锈。”他说着看向不远处和娜荷雅说笑的纳兰朝禧,她那么美好又鲜活,立在广阔的天地间,充满了无穷的力量,淡淡一笑,道:“总之,大颂朝能有这样文武双全的官员也是福气。”
白问寒听着这话,微微侧目瞅着他,总觉得这句话有些酸溜溜的。他呵呵一笑,道:“杜镜和臣都是咱大颂朝的朝廷命官,王爷大可放心。当今陛下是明君,就算是兵刃生锈了,想必那个文武双全的节度使也能让兵刃再次锋利起来。”
唐洌被他的话说的有些无法反驳,他自然知道他们是朝廷命官,是他皇兄的肱股之臣,他这个王爷能安然地四处游历,也有他们的一份功劳,奈何潜在情敌之事总让他的心情有些别扭。
白问寒忽然苦着一张脸,拉了拉唐洌的衣服,低声道:“眼下最要紧的是娜荷雅公主。陛下的来信上说的明白,北剌可汗前些日子没了公主的音讯,急得头发都白了,让咱们找到了立马送回北剌去。你说着信息中途走了这么久,别把北剌可汗真给急病了呀?”他这个鸿胪寺少卿时刻担心着两国之间的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