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日古不知道他不在西陵卫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对自己手下的这帮兄弟,他必须得给找个好的归宿。
他声音坚定里带着一丝恳求,道:
“姑娘,这些人都是忠于纳兰氏的,不管纳兰氏是钦德勒土司,还是其他贵族,他们只会留下。”
纳兰朝禧欣然一笑,心中欣慰至少纳兰府还有为其效忠之人,感慨道:
“好。”
她顿了顿,道:“不过,他们不能成为单独的马帮,需要打散编入巴勒、树海、苏和的马帮,各大贵族才不会多有指摘。
你可以放心,巴勒、树海和苏和都是纳兰府名下的马帮,他们的东家也曾是三叔。“
海日古对这三个人倒是不陌生,只是他曾是土司府名下的大马锅头,趾高气昂惯了,他们三个都不在他眼里,可如今却要将自己的兄弟交给他们,心中难免羞愧。
他心如死灰地闭了闭眼,叹道:“一切听姑娘安排。”
想他海日古乃是西陵十二州高原最自由的雄鹰,可现在却连自己的兄弟都保不住了。
纳兰朝禧知道他难过,但情势逼人,既然是没办法的事,不如坦然接受,道:
“我已经通知他们三个,一会儿他们就会到。
等他们来了我跟他们说清楚,带回来的货品也交给他们清点后交给土司府。
至于你的马脚子们,我会给他们一个机会,让他们自己选择要跟谁。“
海日古对纳兰朝禧的坦荡和体贴万般感激,道:
“多谢姑娘。”
纳兰朝禧端起热茶喝了几口,外头的雨还在下,荣照院的这个花厅没有烧炭盆,有些阴冷。
她忍不住双手抱着热奶茶不想放下,话家常般地问:
“海日古叔叔的腿,怕是以后不能再走马帮了吧?
日后打算做什么?”
海日古目光黯淡地看着受伤的腿,沉郁地自嘲道:
“没了马帮的大马锅头,还算什么大马锅头。
何况,这条腿确实不能再走马帮。
便留在府里做些杂事罢了。”
世界上最痛苦、最悲哀的的,便是折断翅膀的雄鹰。
比起不能再走马帮,更让他惶恐的是,从此以后成为一个废人。
穆扎也为他难过,海日古十三岁便跟着马帮走南闯北,身上留下的每一道疤痕都跟茶马道有关,不能再走马帮几乎可以要了他半条命。
他们这些走在茶马路上的马脚子们,一旦上路就一辈子也停不下来了。
他也曾想过老了走不动了怎么办,土司府不养闲人,纳兰哲更不是心软之人。
他们不是没想过以后,是不敢想。
纳兰朝禧双手转着热茶碗,温暖从手心传递到心里,十分舒适。
她的脸上带着温婉的笑容,道:
“海日古叔叔,我有一个提议,你可以考虑考虑。”
海日古收起悲伤的情绪,道:
“姑娘请说。”
纳兰朝禧笑的真诚,眼眸微微弯着一个好看的弧度。
不得不说在海日古这样的年长者眼里,她看起来十分乖巧。
“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叔叔的腿确实需要好好静养。
叔叔与穆扎管家是我祖父一手培养起来的得力肱骨,又曾带着土司府的马帮走向了鼎盛。”
纳兰朝禧说这句话的时候十分恭敬。
续道:“纳兰府中现在有三支马帮,人数不多,走的线路也不同。
我在西陵卫需要有个总统领,来协助我统理三支马帮和各地商铺之间的验货、缺货、调货等事宜。
这个人的位置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