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个八岁的孩子来说,也许这一天将会在他的心里深深埋下一个不安的因素。
纳兰朝禧心疼地快步上前一把将他抱在怀里,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安抚着:
“没事了,没事了……”
她们姐弟原本就很亲厚,尤其是在昭宁公主病重的那段时间,照顾弟弟的责任就落在了纳兰朝禧的身上,直到朝待五岁独自开院后两人才渐渐分开。
但现在,当她把朝待抱在怀里的时候,小时候那种熟悉感便瞬间涌了出来,也许这就是血脉亲情。
朝待的管事小厮其木格上前跪下,递上干净的帕子,道:
“五姑娘,您可来了……”话音未落便跟着哽咽地哭起来。
纳兰朝禧抱着弟弟越发心疼的不得了,泪水在眼里打转她却不能让它流下,轻声安抚:“姐姐来晚了,让你受委屈了。”
纳兰朝待听到姐姐哽咽的声音,便从她怀里挣出来,任姐姐给他擦着鼻涕眼泪,哽咽道:“阿姐……我……我很怕……”
纳兰朝禧看着眼前这个小泪人儿,轻柔地擦着他的眼泪,安慰道:
“朝待还小,害怕是很正常的事,没什么丢人的。姐姐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你就不怕了。”
纳兰朝待哽咽着慢慢止住了眼泪,不解的问:“那,那阿爹和哥哥什么时候回来呢?”
纳兰朝禧被他童言问的一怔,这才了解朝待还不太明白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样也好。
她含笑道:“阿爹和哥哥要出一趟远门,去很远很远的地方,要很久以后才能回来。
嗯……就像三叔他们出马帮,也要很久才回来一样。不过,我们明天可以一起去给他们送行,好不好?”
“好。我要让阿爹和哥哥给我带很多东西回来。”
纳兰朝待灿然一笑,脸上还挂着泪珠,眼里满是期待。
纳兰朝禧被他的笑容刺痛双眼,忙转头看着跪着的其木格问:
“阿爹和哥哥的衣物你们可收了?”
其木格点点头道:“我阿爹说明天他们要跟着去海宁州伺候二老爷,就让我哥哥收的二老爷和四少爷的衣物,都在隔壁屋里还没来得及收拾。”
其木格的父亲伺候着朝禧的父亲纳兰泽,哥哥伺候着四少爷纳兰朝奕,他则伺候着纳兰朝待。
一家几代对纳兰家都是忠心耿耿的。
纳兰朝禧心中甚是感慨:“你父亲、哥哥是个忠心的,他们什么时候走?”
“听阿爹的意思,应该是在明日下午,等出了西陵卫再赶上二老爷他们。”
其木格老实地答道。
纳兰朝禧心中有了主意,将朝待抱在自己腿上坐好,道:
“你们一家都是好的,这我知道。你让人把二老爷、四少爷薄的衣服各拿出三件来。
再让你哥哥晚饭后去倾雪楼一趟,我有东西给他。”
其木格答应着便去了隔壁卧房,片刻后便抱着几件袍子走了进来,递到纳兰朝禧面前道:
“常看二老爷和四少爷穿这几件。”
纳兰朝禧拿着父亲的和哥哥的衣服翻看了一下,对朵岚低声说:
“我能想到的便是放在这领子里,你的针线我放心,再想想办法。快去吧。”
“是。”朵岚接过衣服后便忙退了出去,她今晚要把这几件衣服改造了。
纳兰朝禧见弟弟情绪已经稳定了许多,便轻声问:
“母亲的匕首呢?”
朝待欣然从她腿上跃下,从短靴里拿出一把匕首,抽出刀鞘便在她面前晃了晃:
“在这儿。”
纳兰朝禧惊得一把按住他的胳膊,“你小心些。”
“阿姐,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