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森答应着便小跑着去叫人,片刻屋子里已经站了一排人。
纳兰朝禧的心腹丫鬟有三个,朵岚负责她身上的一切针线用度和吃食。
云禾的爹是秀才,生前曾教她识字,跟了纳兰朝禧后便帮她整理书籍手稿。
南荻是昭宁公主侍卫的女儿,昭宁公主生前曾特意让她习武方便保护纳兰朝禧。
纳兰朝禧年幼时也曾跟她一起学习了一些强身健体的功夫,奈何她体弱便没有继续。
心腹侍卫有两个,哈森、温都。
哈森擅长藏匿查询消息,温都的技击技能最强。
纳兰朝禧目光停留在木盒上,沉声吩咐道:
“打开。”
哈森将木盒打开,便露出皇家才能用的杏黄色印卍字绢布包,绢布展开后便看到一尊润泽无比的玉观音佛龛。
他将佛龛整个小心翼翼地拿出来扣在平桌上,看向纳兰朝禧:“姑娘。”
纳兰朝禧上前,从腰上戴的荷包中拿出一根形状怪异的弯针,在佛龛背后的一孔中转了三圈后,佛龛便应声而开。
她将佛龛打开后便露出一个锦袋,她将锦袋拿出来后便将佛龛合上。
哈森忙将佛龛再度收好。
纳兰朝禧拿着锦袋,心中百感交集,眼眸中瞬间盈满了泪水。
朵岚惊讶地看着纳兰朝禧:“姑娘!”
她认识这个锦袋,因为是出自她的手。
纳兰朝禧却微微一笑,坐在床上将锦袋中所有东西倒在了床上,顿时让所有人都万分震惊。
三卷千两银票,每卷共有五张。
两盒金叶子,三盒银叶子,还有玉镯、金簪、翡翠珊瑚佛珠串等大大小小竟然有几十件。
纳兰朝禧从中拿出一个玉佩细细婆娑着,含泪的双眸里带着回忆的神色道:
“阿娘离世前告诉我,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可拿出来。
她说,阿爹做夫婿、父亲,那是一万个好,可若做土司老爷却又太过仁慈。
哥哥作为下一任土司的儿子,将来必定是要在京城留一段时间的。
弟弟还年幼顽皮,而我……便我是她最放心……却最心疼的……我竟不知道她留给我的是这些……”
她说到这时,声音忍不住哽咽起来。
朵岚等人也忍不住跟着流着泪。
“现在,阿爹和哥哥遇险,我不能让他们就这么去海宁州。”
纳兰朝禧强忍着悲痛,拭去眼泪,问:
“云禾,海宁州在地域志上的记录你可还记得?”
云禾抬手用袖子擦了眼泪,道:
“奴婢记得。海宁州在京城西南方向千里之外,因沿海故而夏日气候湿润闷热,好在只有春夏,没有秋冬。
只是那里面食稀少,人们多食谷米、海物,只怕二老爷他们会水土不服。”
纳兰朝禧了然地点头,思忖片刻道:
“云禾,这些都交给你来清点保管入账。这些银叶子拿出来些,明天可打点衙役,却不能给阿爹他们,太显眼反而容易招惹祸事。
抽出十张银票,三张交给温都一会儿去兑换开来。买些易携带的吃食和药物。”
她说着看向朵岚,道:“明日送阿爹、哥哥出行,你想想办法看如何能将银票不露痕迹地带给他们。”
温都、朵岚和云禾点头应是。
纳兰朝禧神色认真地再次看着云禾问:
“书房中放在我屉子里的东西……”
“屉子里的东西,奴婢本想让温都带给您,可时间紧迫,温都便趁乱将它藏到了横梁上的暗格中。
要不要想个办法取回来,免得夜长梦多?”云禾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