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在逛街的时候,唐唐还挽着他的胳膊,叽叽喳喳的说要一起入宫去拜见母妃。
当时的她还在街上挑选了礼品。
此刻,她看他一丝丝都没有要放开自己的意思,她便让他一个人去。
在他回过头的一瞬间,湛青的脑子里面蓦然出现了好些零碎的、叫人窒息的画面。
那些画面有些久远了。
在他印象中都有些模糊了。
都快有十多年了吧他想。
那是一座偌大而又奢华的宫殿。
宫殿外围围满了重兵。
宫殿的主人为了防止女人逃跑。
还将她的手脚给锁了起来。
女人美艳不可方物。
却因常年的不见天日显得很枯萎...
没精神。
整日病恹恹的。
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宫人送了饭菜,轻则打翻不吃,重则还拿了砸碎的碎瓷片抵在自己的脖子上面来反抗。
皇上会震怒。
会让整个太医院陪葬。
可怎么折腾,在疯批面前,都是没用的。
她逃不了。
渐渐的,她开始沉默寡言。
像个没灵魂的木偶。
没疯掉算是幸运。
那时候的常思语没有理智,平等的仇恨着这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
这其中就包括了还年幼不懂事的湛青。
湛青想起自己有一次翻了墙,躲过了父皇安插在宫中的诸多耳目去看母妃。
他对母妃是思念的。
是爱慕的。
所以他很想亲近她。
可是他跑过去抱她的时候,被常思语推很远,跌倒在地。
她歇斯底里的、怒吼着让他滚。
那一刻,母妃眼底的恨意锐利。
那一副几近癫狂的样子,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每一次回想起来,都还觉得异常清晰。
他记得当时的他就在心底暗誓等他长大了一定放母妃离开京城。
他不是说说的。
接下来在别院的那五年,他真的有为此努力的奋斗着。
他转回身。
两个人的视线在空气中相接。
那双他曾经夸过掉眼泪时异常诱人的眼底藏满了坚定。
湛青!
真的!真的!真的是!最后的机会了!
求你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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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湛青是有点懂她的意思的。
因为对于这类事。
整本书,只有常思语一个人有绝对的发言权。
她也曾如朱鹮高贵。
如明月皎洁。
更如那不被定义的风,自由而浪漫。
她要是知道湛青发神经的把唐子衿给锁起来了,她应该不会劝。
因为这种人是劝不了的。
她只会把湛青毒打一顿。
然后再让湛青不许如此,以免酿成悲剧之类的。
可是湛青坏的勒。
他压根不会让母妃知道这件事情。
他只会猫腻儿的把姐姐私藏起来....
像这么多年他私藏她以前用过的东西一样。
不会让任何人知道。
尤其是在他刚刚跨出这间房,便听到管家说太子登门来访想见见唐姑娘的时候,他刚刚在心底松动的那些泥土,又被他给踩结实了。
“他现在人在哪儿?”
“在前厅呢,王爷,若是您不想见的话....”
“见,干什么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