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和绿袖这才回过神来,略显尴尬的看着安容。
“没,没什么,容主。”白羽结结巴巴道。
说完,他下意识朝红裳看去,却见红裳没好气地瞪了自己一眼。
白羽顿时心头一跳——不明白红裳那是什么意思。
安容敏锐地察觉到自己身边这几个人很不对劲,感觉怪怪的,可她又说不上来哪里怪。
只好暂时把这事放一边,对绿袖问道:“绿袖,冯知谨现在住在哪里?”
绿袖眼皮一跳,没有料到容主会突然问冯知谨的事。
“冯四公子现在,随他母亲住在城北的秋月巷。”
“哦?那不是离大理寺不远吗?”安容顿时觉得脑中灵光一闪。
她转头问白羽:“白羽,冯知谨的事,韩琦是否知道?”
白羽答:“主子已经知道了,正在派人暗中监视着那两母子。”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派人去了。现在我们只需要把雷嗣程搞定,再把重点放到相国寺的行程上。”
红裳和白羽俱是点了点头。
可绿袖在听到安容说不派人去盯着冯知谨后,她的眼中偷偷闪过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第二天上午,安容再一次女扮男装来到喜安楼,等了一会儿,有人来报说雷嗣程到了。
她没有感到任何意外,直接让雷嗣程进来三楼天字号房。
“雷公子,我就知道你会来。”
雷嗣程有些赧然:“实在是抱歉,让县主久等了。”
“没关系,你能来,我很高兴。”
雷嗣程见荣昌县主对他这么温和,倒有些受宠若惊。明明昨日,她还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不过他没有太过在意这些,转口问了最关键的问题:“不知县主是想让我画什么?”
安容微微一笑:“我想请你在这座茶楼坐镇,在这里画画,内容就是把每天出入在这里的客人,做的什么事,是什么表情或动作,都事无巨细地画下来。当然,你不必抛头露面,我会给你安排一个专属的房间,并且配备侍卫,保证你的安全。只是,画的内容绝对不能泄露,你能做到吗?”
雷嗣程一副吃惊的表情。
“不必吃惊。我相信你早已知道喜安楼真正的老板是我。怎么样?能不能做到?”
“不,不是。县主,你确定要画得这么详细吗?若是如此,工程可能有点大。毕竟,喜安楼的生意每天这么好……”
“这就考验雷公子的技术和能力了。若是当真这么轻松,我可不舍得开出一个月三十贯银钱的高薪。”
安容说的是事实,她虽然现在赚的钱比以前多,但是她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每一笔都是辛苦钱。更何况,她需要攒下一大笔日后做其他用途。
见雷嗣程沉默下来,安容继续道:“雷公子画技精湛,可惜的是目前为止还籍籍无名。而雷公子家族没落,正是需要出人头地的时候。你每日在巷子口摆摊画画来卖,很难遇到几个懂画的人,不是吗?
“相反,在我这喜安楼里,短时间内可能不会有什么成果,但是如果你给我半年或一年时间,我一定让你在汴京乃至整个大宋、整个天下都扬名立万。”
听了这话,雷嗣程暗暗握紧了拳头,眸中划过一道光,可他很快垂下眼眸,遮住了那道光。
良久,他问出了一句话:“县主是怎么知道我家族没落的?”
安容目光一闪,缓缓回答:“自然是特意去查的。”
雷嗣程点点头,没有再问什么。
“行,我答应你。”……
从天字号房出来后,雷嗣程眼神有些恍惚。透过露台看着底下人来人往热闹的场景,他眼睛渐渐恢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