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绿袖驾车疾驰前进。
很快到了桥头人多的地方,马车堪堪停下。
安容再度从车窗望去涧水河,远远看见白羽很快救起了那个少年,正带着往他们这边游过来。
终于上来后,白羽将少年放到地面,安容发现那个少年已经昏迷了过去。
她带着绿袖和霜降下车走上前。
白羽蹲在少年身边给他做胸外按压,按了半天没反应。
“白羽,给他做人工呼吸。”
安容这话一出,白羽懵了:“啊?什、什么呼吸?”
“就是嘴对嘴,把你口中的空气渡给他。”
白羽还没反应过来,安容又道:“我教你。你先抬高他的下巴,然后捏住他的鼻子,再捏住他的脸颊,迫使他张口,你再把自己口中的空气渡过去。”
白羽内心十分抗拒,但是安容的话令他无法违抗,只好深呼吸口气,然后乖乖照做。
绿袖和霜降在一旁看得直憋笑。
周围渐渐聚集了很多人,都在笑话白羽。
“从古至今还没见过这么救人的。”
“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
“这人莫不是断袖,趁机占人家便宜吧?”
白羽听到这句,差点暴走。
安容声音清冷:“认真点!”
白羽额上青筋暴起,可又无可奈何。
终于,在他快要崩溃的时候,地上躺着的少年猛地咳嗽起来,呕出一大滩水,然后悠悠转醒。
“活了!活了!”
“真的活了!”
周围的百姓都觉得非常震惊。
那少年醒来后,白羽将他扶着坐了起来。
安容问他:“你觉得如何?还有哪里不舒服?”
少年十六七岁的模样,浑身湿漉漉,但身上的衣服料子看得出来非富即贵,所以安容多留了个心眼。希望他没有别的伤,否则还不知道是不是一场阴谋。
少年看到眼前一身男装的安容,还以为对方真的是个书生,所以心中很是感激。
他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缓缓道:“感谢这位兄台救命之恩。不知兄台高姓大名?我是冯家的四公子冯知谨,来日定当备下厚礼登府拜谢。”
安容一听冯家,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她可是记得很清楚,前几天在暗巷拦住她马车的那名少女,就是提醒她多注意曹家的冯大娘子和冯家。
她近日一直在等他们的动作,眼下竟是等到了吗?
思及此,她脸上那唯一的一丝柔和也消失了,面无表情道:“救命之恩不敢当。毕竟刚刚在桥上是我的马车将您冲撞的,所以我让我的车夫下河去救了您。幸亏您没事。不如这样,我们陪您一起等您的家人过来,一起去医馆给您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伤?如此我也能安心些。”
冯知谨只觉眼前的人十分通晓事理,忍不住就起了结交的心思。
这时候他也缓过来了,于是站起身,对安容作揖道:“兄台不必忧心,我身子并无大碍。只是惭愧,我还不太会骑马,今日会骑马上街也是事出有因,不曾想连累了兄台,真是抱歉。”
安容刚要说话,人群中忽而冲出一道身影,朝着冯知谨扑了过去。
“哎哟,谨哥儿!您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那人是个四五十岁的老汉,衣着看起来很普通,但安容看得出来那是上等料子。
“莫叔,我没事。是这位官人救了我。”
莫叔赶紧回头一看,看到安容时,浑浊的双眼闪过一道锐利的光。
只听他对冯知谨悄声道:“谨哥儿,你可莫闹。这分明是一位小娘子。”
安容耳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