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晓时分。
房间里,少年已经醒来,没有犹豫就起床穿好了衣服。
神里绫人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床上,透过白色的纱幔看着躺在床上的观月。
她侧躺着,背向神里绫人,淡金色长发披散在一边,铺满整个枕头。
少年脚步顿住,站在床边犹豫不决,终于鼓起勇气,敲了两下旁边的床头柜。
咚咚……
床上的人蠕动了两下,翻个身,脸朝向外边,眼睛都没睁开。
少年柔声道:“那个……该起床了。”
见床上的人没有任何反应,神里绫人又轻咳两声。
“别闹,再让我睡一会儿。”
半晌,传来一声有气无力的嘤咛。
看着她慵懒的睡姿,纯白的睡衣袖子上露出一截玉手。
少年只是看了一眼,便快速移开了目光,故作镇定道:“可是你之前说过我要陪我练剑。”
“那是以前,现在不作数了,现在还早,你也再睡一会儿,要睡好才能长个子。”
观月半睁着眼,声音软绵绵的,极致温柔。
少年站在床边,一直看着她,也不说话,面色平静,观月也不知道他是生气还是不生气。
她已经许久没有陪自己练剑了,神里绫人以为和她在同一个房间睡觉,早上能让她少赖点床,把不良的生活习惯改过来。
“你以前答应过我早上要陪我练剑的。”
神里绫人已经穿戴整齐,见他要走,观月一急,伸手拉住他,却只抓到他的半截衣袖。
“生气了?”
她趴在床上,睡衣的领口有些大,露出了锁骨以下光洁的肌肤。
“没有,你实在起不来的的话就再睡一会儿吧,我去找信盛陪我练。”
神里绫人也不知道从何时起,已经习惯了做什么都有她陪着。
“别去,听姐姐的,再睡一会儿,做戏要做全套。”
观月紧紧抓着他的袖子并没放手的意思。
神里绫人茫然地问,“什么意思?”
“因为有一句诗这样说的,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为了不早起练剑,观月把毕生所学的知识都用上了,就为了忽悠神里绫人。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可有什么典故?”
神里绫人已经坐在床边,眨着明亮的双眸,好像真的等待观月的解答,毕竟年纪小,似乎听懂了一半,却又不全懂。
观月想了一下说道:“意思就是君王深恋儿女情温柔乡,从此再也不上早朝。”
他蹙眉,不解道:“你说这个和现在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大着呢。”
观月坐起来,背靠在床榻头部的隔板上,她刚睡醒的样子还有些迷糊,声音又软又甜。
“既然我们决定演戏给深谷看,那就贯彻到底,这几天你就不用管公务,练剑也不行。”
“公务我可以交出去,但练剑不能荒废……”
少年垂眸,想起父亲临终前,神里家剑法要每日都要练,这样才能有进步。
“哎呀,我还说得不够明白吗。”观月有些恼了,“你这样是欺骗不了深谷的。”
“为何这么说?”神里绫人不解地问。
“因为……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观月又念了一遍这两句诗。
详细的事情,她并不想说得太明白,因为观月自己都难以启齿,更何况还要告诉一个已经对两性关系萌芽的十三岁少年。
“还是不太懂,这跟练剑有什么关系?”神里绫人喃喃说道。
“不懂没关系,你听我的,再去睡一会儿。”再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