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弃是最容易的,但有时候又不容易,但在某些时候,放不放弃并不是自己说了算。
蒋天一以为自己死了,灵魂也被那个女人收走了。灰飞烟灭,什么也没有留下。不知道什么时候,蒋天一竟然又有了疼感。是的,脸疼。蒋天一有些不知所措,眼睛没敢睁开,想动动手指头先试探一下。这个念头在一瞬间出来,手指头动了才记起来被人打的不能动弹。但手指头已经能动弹了。四周不是乱石堆,而是软软的。
这是个不祥的预感,蒋天一确定自己已经死了。
“啪——”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紧接着蒋天一感觉到另一边的脸也疼。蒋天一像是被电打的一样,身体腾地一下弹了一下,眼睛猛地睁开。
“爸,你看。我说了他是装死,你还不信。”
“滚,你要是再这样,我真的就要动家法了。”
紧接着有脚步声,然后有开门的声音,紧接着就是哐的一声。又是那个女人,那声音太深刻了。蒋天一赶紧把眼睛闭上,在心里默念着“不要害怕,不要害怕”,但身体怎么也控制不住,剧烈地抖起来。
“孩子,不怕,不怕。”
突然一个醇厚稳健的声音传进蒋天一的耳朵,紧接着是一只手按在他的胳膊上轻轻地拍着。
蒋天一本能地想要躲开,但躲不开。说来也神奇,被那只手按住拍了几下之后,突然感到一身轻松,身体非但不抖了,而且心里害怕的感觉也慢慢不见了。蒋天一把手又在四周摸了摸,那人的另一只手竟然把蒋天一的手抓住攥在手中。
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袭来,眼泪不争气地流出来了。蒋天一睁开眼睛,看见一个带着草帽,穿着对襟白褂子的人。
不认识。
“你不要怕,怪我管教无法,秀儿太骄纵了,竟然把你打成这样,实在对不起啊。”
老头话说的温柔,但眼神却十分犀利,面色黢黑,满脸的胡子也没有修整,长的乱七八糟,有些瘆人,又不由自主地抖起来。
“没事,没事……”
听见他说自己是被他的女儿打的,好感一瞬间就没了,想要张口说两句狠话,但却习惯性地说出了“没事没事”。
“谢谢您救我,要,要多少钱?”
“你不要害怕,不要害怕。我赔你医药费……我补偿你……我让她来给你赔礼道歉,实在不行,我让她嫁给你……”那老头见蒋天一又开始抖起来,连珠炮地给他道歉,攥着的手不断用力。
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害怕的感觉越来越厉害。蒋天一只感觉嗓子发干,眼睛发直,脑袋一懵,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当蒋天一再次醒来的时候,天是黑的,屋子里开着微弱的灯。我慢慢地睁开眼睛,尽量不弄出半点动静。房间布置的很简单,床、桌子、椅子还有衣柜……
“对不起,请你原谅我。”
蒋天一被吓了一跳,差点从床上跳起来。“你……你……你……是人是鬼?”
“我是人,不是鬼。”
说话的正是那个女人。
门突然打开了,那个草帽老头进来了,坐在床上,满脸是笑地看着蒋天一,“孩子,你醒了。”然后又冲着那个女人说,“白秀,磕头认错。”
蒋天一这才发现那个女人是跪在我的床前。听见老头让她磕头认错,她竟然真的就磕了头。
“对不起,我错了,请您原谅我。”
蒋天一又被整懵了。
“我打了你,实在不应该。作为赔罪,我可以嫁给你,给你做老婆,服侍你一辈子。只要你能原谅我,怎么都可以。”她说的毫不迟疑。
她见蒋天一没有答应,又继续磕着头。
“你别这样,我都不认识你。”蒋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