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赶驴疾驰,又花了接近十天才到襄州边界。
“最后一天了,再不快点,明日就进不了城!”陈力一路没停,连早饭都没吃就开始赶路。简时又睏又饿,整个人瘫坐在车上补眠。
到了县城门口,守城的人却不管陈力如何说道都不愿放人进去。陈力最后无奈地摸出半吊钱,悄悄地塞在守城门的衙役手里,才顺利进了城。
简时不满地说:“等会见了县令,一定要去告状。”
陈力苦笑道:“没用的,衙役本来就没有俸禄。我们的县令比较好,自己筹钱给大伙们发的俸禄,这个县,估计县令也是个不顶用的,衙役只能自己找门道增加收入。”
简时不解地问:“既然没有俸禄,那为什么还要当衙役?”
陈力:“你忘了?我跟你说过的啊,很多衙役都是好吃懒做的人,不愿意耕种才做的衙役,没有俸禄,他就可以像刚才那个守门的那样,问百姓要啊!”
简时乜一眼陈力,“阿力兄,你有勒索过百姓吗?”
陈力急解释:“说话注意点,我可是良民!不干那缺德的事!”
两人漫无边际地瞎聊着,到了衙门,又被拦了下来,陈力熟门熟路地再掏出半吊铜板,才得以进了门,见了典使。
典使却也不是个好相与的,陈力软磨硬磨,对方就是不接话,非让陈力又把来龙去脉讲一遍。
陈力咬咬牙,从怀里摸出一个碎银塞在典使的手里,典使才哼了声:“最近上头管得严,我也是没办法啊,你们从哪里来,要去哪里,因何故出门,什么时候出发,中途遇到什么人,都要说得清清楚楚!不然我也不好交代啊。”
简时气得牙痒痒的,什么狗屁典使,整个县衙都是贪官污吏!
陈力陪着笑说:“是、是,核得仔细些也好。”陈力于是又把过往历程说一遍。
而后问道:“不知,我和妹妹的过所延期大概什么时候能办好呢?”
典使看都不看陈力一眼,高傲地说:“过了十天八天吧,还得让县尉县令过过目呢!”
陈力一听就明白,合着又想要好处!强撑起笑容,又往典使手里塞了一两碎银,“劳烦您帮帮忙,尽快呗!”
典使掂了掂手里的钱,扯了一下嘴角,轻蔑地说:“这衙门又不是我说了算。你得跟上头说去啊。”
简时藏在衣袖下的手紧握成拳,好想把这个周扒皮胖打一顿!
陈力脸色也不好,怒火冲天,不过他调节得也快,不就是想要钱嘛!
陈力又往怀里摸出二两银子,“还请典使帮忙通融通融,我兄妹二人家逢变故,实在也拿不出银钱了,日后定感念贵人相助,时时为您祈福,祝愿贵人鹏程(跌)万里,万事(不)如意!”
简时觉得就要气炸肺的时候,典使嘿嘿笑了,拍了拍陈力的肩膀,“不用客气,为群众解决问题都是应该的!应该的!你先回去,三日后再来找我!”
陈力连连卖笑点头应是,简时强忍着怒火,随陈力退出衙门。
“简直欺人太甚!这县衙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烂透了!”简时怒道。
陈力板着脸:“可不是!奶奶的,走了一路吃喝留宿才花了400个铜板,今日进这里我就没了五两银子!五两啊!这些是人吗?才半日不到,我一年的收入都没了!”
陈力越讲越心塞,酷吏横行,这个县的百姓苦啊!
简时无力问道:“那我们还剩多少啊?”
陈力找了个角落,把怀里所有银钱掏了出来,“银子还剩2粒,铜钱剩30个。”
简时看着这一点钱,心里拔凉拔凉的,要是那狗贪官再勒索一下,两粒银子都不够他塞牙的。
“我们还不知道三天后能不能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