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时因眼睛问题,舒舒服服做了几天废人。
吴大夫在院子里碾药,平静的心慢慢地浮躁起来,忍不住向那个躺着竹榻上,仗着眼睛敷着草药,光明正大指使他的人吼道:“你能不能小声点!”
“咔嚓”
简时嚼着嘴里的黄瓜,含糊道:“我又没出声,怎么小声?”
吴大夫暴躁道:“你是个女娘!能不能端庄点,啃个黄瓜啃得惊天动地的!”
“咔嚓”
简时悠哉游哉地胡扯道:“老吴,你的心不静啊!人心好静,而欲牵之,常能遣其欲,而心自静。心静了,万物皆空,你就不会关注到我了。”
吴大夫气得想把简时毒哑。袖子一甩,药不碾了,也搬了个竹榻在简时旁边躺下,一起啃黄瓜。
楚清清无奈地接下吴大夫甩掉的活,不疾不徐地碾起药来。看着旁边躺着的两人,越发觉得自己像个老妈子。
吴大夫抖着腿,闻着药香,躺着看浅蓝色的天,此情此景,真是和谐得像一幅画。
“咔嚓”“咔嚓”
除了这啃黄瓜的声音,有点煞风景。
接着更煞风景的声音来了:“这里是吴记药庐吗?”
吴大夫抬头看了眼又躺下了,又是一个瞎的!门口这么多药摆着呢,还需要问?
楚清清连忙起身迎了出去,“是的,请问是抓…”药字在看清来人的时候吞了下去。
“你怎么来了?”楚清清问道。
何木匠抹了抹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气喘吁吁地指了指门外的小板车,“你们要的凳子做好了。”
简时闻言一个鲤鱼打挺蹦了起来,差点把在一旁的吴大夫掀翻了。
“你还能不能像个女娘了!”吴大夫怒道。
“老吴,牵我一下,暴富的机会来了。”简时伸手四处摸索着。
“我看是暴毙的机会来了还差不多, 一惊一乍的,魂都被你吓没了!”吴大夫边扶着简时边吐槽。
简时咧嘴笑了:“那不会,我给你多锻炼锻炼,吓多了心脏功能强了,你准比王八耐活。”
吴大夫撒手就撤,“你还是继续瞎吧!我前些时日大概是有些想不开,没事给你治什么眼,直接把你毒哑了多好!”
“吴大夫三思,根据律法,下药得坐大牢的,还要杖五十,要是一不小心把小娘子弄死了,那可就是绞刑了。”何木匠一板一眼地劝解道。
吴大夫一口气堵着,瞪着简时:你从哪招惹的傻子?
奈何简时看不见。吴大夫见简时一动不动面无表情地站着,又不情不愿地屈了手臂靠前去给简时当拐杖。
简时挽着吴大夫走了两步,脑一抽,问道:“老吴,你见过导盲犬吗?”
吴大夫刚调节好的情绪瞬间像冲上云霄的烟花,炸了。
楚清清淡定地扶过简时,“闭嘴吧你,懂不懂尊老爱幼,这上了年纪的人受不了刺激,你老气吴大夫,真出了什么好歹,你心里过得去?”
吴大夫听到清清这话,气得更凶悍了,“什么?你说谁上年纪了?谁老了?我才过不惑之年,怎么就老了?”
楚清清心累地张了张嘴,没说什么又闭上了。
不惑之年……自从时妹妹来了,吴大夫的数也不好了,明明就是知天命之年……
吴大夫气呼呼地把板车上的凳子搬下来,想看看简时都做了什么。
尽管自己也见过胡凳,却还是被惊艳到了。
简时摸了摸做好的板凳,讨好地跟吴大夫说:“老吴,你看看这做工怎样?”
吴大夫本想说不行,太差了,余光瞥到何木匠那壮硕的身形,转而道:“还不错。”
睨了一眼咧着嘴的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