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好恶心,鼻涕虫都出来了。喂,你别擦我身上,你到底是不是女的啊?”
“谁让你惹我,都怪你。”
……
路程就在两人打闹间慢慢缩短了,两人的情谊也在打闹间慢慢生根发芽。
“阿力啊,到没啊?这天都要黑了。我腿要断了!”说罢,又就地坐下。
一路走走停停,简时的白衣已经被她折磨成了斑驳的土黄色,裙角处已经破损。
“起来,快到了,要不是你一路磨磨蹭蹭,我们这时候已经到了。”陈力用脚轻踢了几下简时,不动。
“你已经说了很多次快到了,结果呢?”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按我的脚程的确是快到了啊,是你自己腿短走不快。”
“你才腿短,反正我不走了,我要歇会。”
“不行,天要黑了,你再不走今晚进不了城就要在外面过夜了,夜里不太平,不但有盗贼还有野兽,快快快起来。”陈力突然正经的脸把简时唬住了,起来屁股都不拍直接往前冲。
“你说你要是老早这样走,我这会都在衙门喝茶了。”陈力紧跟其后。
“闭嘴吧你,这么不懂怜香惜玉,难怪你单身!”往前冲了一小段路,简时又走不动了。从早到晚走了一天,脚底都发烫了,双腿控制不住地轻颤。
“我不懂怜香惜玉?你看看你像个正常女娘吗?早上白衣飘飘,傍晚就跟个女乞丐一样,披头散发还衣衫破烂,走路上也不讲究,一个屁墩就地坐下。你比我们男子汉都还要豪气,还让我怜香惜玉,往哪怜去?”
这破嘴实在难忍!简时一巴掌拍过去,轻飘飘落在陈力手臂上。
“呵,你看看你,举止无状,不似女娘,却又手无抓鸡之力,打人跟挠痒似的。这男不男女不女的,你还想去都城去岭南,能不能活着走到府衙都不一定!”
陈力顿了一下,上下扫了一眼简时,“就你这么败家的速度,这身衣服应该也挺不过去几天,估计还没出这县就得没了。”
难怪第一次见面,陈力就挨他爹打,这个人是真的欠揍。
“这衣服质量不行,而且这能怪我吗?这么远的路你一直让我走过来。”电视上走远路不都得骑马或者坐马车吗?
“不走?那你打算爬过来?”
陈力不知什么时候拔了根狗尾巴草叼嘴里,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早上陈大娘给的饼已经吃完了,水也被简时喝完了,陈力身上的包袱就只剩一个,轻便了不少,于是各种走路姿势层出不穷,就没一个正形。
“不是,你们出门都靠走的么?没有马或者车的吗?”
“哈哈哈哈,你以为是你那个神仙老家呢,还车马,快醒醒,我们只是这平头百姓,买得起马吗?异想天开!”
“不是,马没有,牛有吧?驴有吧?”
“有你个头!你以为谁家都能养得起牛和驴啊?就你这不知人间疾苦的,要是有机会做个姨太太什么的赶紧去,不然活不了。”陈力说完撒腿就跑。
“为什么是姨太太?就不能是大夫人?”
“你哪来的自信,自己什么货色心里没点数吗?”
“陈力!你侮辱人!我不打死你我不姓李!”简时在身后费劲地追。
终于,天将将黑的时候到达了。
过了城门,陈力熟门熟路地带着简时左拐右拐。
“这就是县城?城门不是士兵把守啊?这大家不都随意进出吗?也没人查过所啊?”简时东张西望着,嘴里也没停。
县城的生活比村里好多了,路面宽且平整,还铺了大块的石砖,房子有些还是泥砖盖瓦的,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个小院子。不像村里茅屋一间连一间,还有扎堆的茅坑,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