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送来跟着本官吧，暂且先在身边。”
能在钦差大人身边当差，这意味着什么？
而且对方还是现在陛下身边的红人！
听到这话，黄掌柜兴奋得几乎快跳起来，但也清楚明白。
这个机会，恐怕需要很大很大的代价……
念及于此，黄掌柜深吸了一口气后，沉声开口道：“不知道大人此番赈灾……”
“大概需要多少钱粮，或许老朽和几位好友，能稍尽绵薄之力。”
终于说道了这点上，陆景低下头仔细思量了起来。
超停下来的赈灾不会太多，大头还是落在了这些粮商身上。
但是要想让他们无条件的拿出粮食，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他也只好暗示许个官身。
这点，就仿佛前世汉朝末期时的卖官，只是名声上稍稍好听点儿。
反正一只羊也是放，一群羊也是赶。
有些事情只要做了，那就干脆做到底。
想到这儿，陆景沉声开口道：“城外灾民有很多，若是老掌柜能串联一下周边三郡的各大粮商，一同出力……”
“那本官，自然也有所表示。”
听到这话，黄掌柜顿时瞪大了眼睛，震惊不已的看着陆景。
“大人这话是……是什么意思？”
陆景见他装傻，索性也不说些场面上的话了。
沉声开口道：“我要你连同其他两郡的粮商，一同以忘川郡为主，开始出粮赈灾。”
“当然，这笔钱不会让你们白出。”
“我会给你们的子侄安排个好出身，同时也会利用这些难民的人力，做一些事情。”
见陆景话都已经说得如此直白了，黄掌柜却一时间有些不敢相信了。
“大人此话，可当真？”
陆景笑了笑，淡淡开口道：“我知道这些事情，明说出来你可能以为我是在诓你。”
“但我不想跟你解释，信不信，你自己考虑。”
说罢，陆景转头看着门外，庭院中那株万年青眼神恍惚。
接着轻声道：“有些时候我也很茫然，自己坐在这个位置上能做点什么，能做到什么。”
“先前，我或许还有些不懂，但现在我明白了。”
黄掌柜看着陆景那一脸笑意，忽然感慨万分的摇了摇头。
“老夫这辈子见过无数人，其中好坏参半，却从未见过如大人这般贪心的。”
陆景听到这话笑了笑，歪着头看向黄掌柜。
“我贪心吗？”
“大人觉得自己贪心吗？”
两人一问一答，对视片刻后，先前所有的嫌隙，在这一刻纷纷烟消云散。
“或许我的确很贪心，相比较你们而言，我贪图得更多。”
陆景笑着点点头，此时事情已经谈妥，至少黄掌柜是肯定会出粮的。
他也就没必要再像先前那样摆谱了，主动伸手给黄掌柜倒了杯茶。
接着轻笑道：“但这是因为我所处的位置，以及我能做的事情。”
“虽然商人逐利，但商有国别，我希望黄掌柜的能明白这点。”
“国强则商盛，国弱……”
不等陆景说完，黄掌柜便微眯着眼睛沉声道：“国弱便是那羔羊。”
而后接口道：“这点大人不需教我，草民还是知晓的，就看大人能不能做到了。”
“草民期盼大人得偿所愿的那天到来，若真如此，老朽若有幸得见，必为大人牵马！”
陆景大笑着点了点头，而后目送黄掌柜离去。
等到他走了以后，沈红柳和周雄这才从后院中走进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