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文杰还是点了烧烤，只不过点多了几份，多留了一把小马扎，那是给那位老爷子的。
正如他所说，他无处不在，莫文杰希望老爷子在旁边能听得到他们的谈话，甚至能调侃几句，就一如从前那样。
“我初中八年级吧，好像是那个时间段，暑假，所有人都在补习，就我在放松，不过我也不需要补习就是了，这是自信。”莫文杰开始叙述自己的过往，带点臭屁，他希望老爷子听到后能开心点，至少莫文杰现在回来找他了。见不到老爷子的最后一面，是莫文杰心里的遗憾。
“我当时就自己一个人回到了这里，在这里遇到了老爷子，他一开始生意蛮惨淡的，也没什么人，但是他自己算是乐在其中吧，他蛮开心的，不在乎物质，活的很通透。”
“我对他说要不你分我点分成，我帮你宣传宣传，他说没问题，三七，我三他七。我想着这老爷子实在人啊，他能很好的把握我的底线，我一开始以为只是巧合，后来才发现老爷子真的不简单。”
“我用各种方式宣传，也赚到了第一桶金，不算多吧，但绝对不少，老爷子也很开心，我们那晚就拿着啤酒在那里吹牛皮，吹了好多事情，说什么这里可以开个主题公园啦，水上乐园什么的，以后我带他看美女，看白花花的大腿。”
“老爷子说那你可得努力，老爷子我也老想看了。不过想开这个要有很大的财力，然后开始给我科普什么地皮的归属权啦，什么营业执照之类的好多专业知识。”
“我说那你懂这么多为什么还在这里买烤串，他说人与人的理想互不相同，你在意的是物质，肉欲，那太俗了，我想要的是自由，是超脱物质精神的自由。怎么样，够高尚吧。”
“我问他什么算是自由，他说无牵无挂，孑然一身，来去随心，不问归途。我听的懵懵的，我只觉得自由是像鸟儿一样在天上飞，他却说自由是虚无缥缈的，等他变成自由时，他会来看望我的。希望我认得出他。”
莫文杰满脸怀念之色，他只觉得老爷子好像不是游泳的料子，不知道在海里边能不能做到来去自如。
林欣怡问道：“那你现在觉得自由是什么？”
“风在哪里，哪里就是自由。”莫文杰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那你觉得人生在世，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呢？”林欣怡莫名其妙问了个很抽象的问题，虽然现在的话题都挺抽象的。
“这个问题很复杂，要用一辈子来回答，所以还请你好好的生活吧。”莫文杰一愣，以为林欣怡难过到想不开了。“我活的年岁还少，这个问题高深到我不敢去回答。但是有一点你要记住，不好好生活是得不到这个答案的。”
“好好生活吗......”林欣怡复述般嘀咕了一句。“好！”
那个中年妇女在旁边听着他们的对话，时不时抹一把眼泪，或许老爷子的无牵无挂和她有关，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两人烧烤吃的差不多了，林欣怡吃的比较少，她好像有点心不在焉的，也是，本来的好心情也全没了。
莫文杰起身，对着小马扎说了一句：
“老爷子，您慢慢吃，我先回去啦。咱下次再聚。”说完拉着林欣怡离去。
“那个老爷子能听到吗？”
“他是自由本身，他能听到的，说不定还嫌我烦让我赶紧走呢哈哈哈。”
这时，空中下起淅沥细雨，很轻柔。莫文杰伸出手试探了一下，一只蝴蝶从雨中飞来，浑身洁白，一如老爷子身前那件白到一尘不染的衬衫，它停在了莫文杰手指尖尖，一动不动，没有离去的意思。
这时，莫文杰终于绷不住了，他热泪盈眶，与这下雨混在了一起，或许老爷子真的成为了自由本身，这回是真的来告别的，他真的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