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文恩与文焘言二人陪着华子琪一起来到君闻香炸酱店,樊有兹上前行礼道“文姑娘在后院起酱,不方便出来迎接,华公子、文公子,华姑娘请见谅。”
文焘言摆手道“不碍事,大家都是自己人,不必过于拘束。”
樊有兹点头笑道“华姑娘的房间已经准备好了,这边请。”
三人加一婢女跟着樊有兹直奔三进院落,首先就闻到了浓烈的酱味,文焘言略有尴尬,华文恩面无表情,华子琪绣帕轻掩鼻,樊有兹解释道“华公子,华姑娘,我们这是个炸酱店,每日都要不停的做酱,而且需求量大,前面两个院落酱缸已经摆进了卧房,这院里的是最少的,味道也不浓,是掌柜的特意给您留的。”
华子琪不说话看向华文恩,华文恩点头道“难为文妹妹了。”
文焘言赶紧补充道“她现在满脑子都是炸酱,卧房里都是,不过这炸酱味道还是挺好闻的,哈哈。”
华子琪意味深长的看了文焘言一眼,文焘言止住尬笑道“暂时委屈华姑娘两日,新宅院已经在修缮中,很快就能入住。我那里有一盒上好的香料,若不嫌弃晚些给姑娘送来。”
华子琪盈盈屈膝轻声道“多谢文公子,这里很好,一点也不委屈。”
话音刚落,蓬头垢面的姜平之从东厢房出来,华氏兄妹登时傻了眼,身边的婢女急眼了,质问道“这里为啥有男人?”
文焘言也是满脸问号看向樊有兹,樊有兹满身尴尬道“这..这是掌柜的贵客,所有房间都住满了,所以,暂时住在了东厢房。华姑娘放心,姜大侠是非常好的一个人,还救过小的性命,绝对不会唐突姑娘的。”
婢女嗤笑“都住隔壁了还不叫唐突,那什么叫唐突。”转而对华文恩作揖道“公子,姑娘是未出阁的闺阁女子,而且平时最喜洁净,怎么能与陌生男子同处一院呢,何况,还是这样草率之人。”
本来准备出去的姜平之一听这话顿住脚步折回来不悦道“哎,什么叫草率之人?你家姑娘不与男子同处一院,难道你家没有父亲、哥哥、掏猪圈的汉子吗?”
婢女满脸通红,叉腰回斥“你这莽夫好生无礼,我与我家公子说话你插什么嘴?”
姜平之面向文焘言道“哎,说你呢。人家妹妹矜贵的要命,自己家妹妹拿着棍子搅着大酱,干着男人的活,睡在装大酱的卧房,挣着三瓜俩枣养活自己,还要把最好的房间给你的朋友的妹妹住,你这胳膊往外拐的是不是太厉害了,需不需要找个接骨大夫给你正正骨?”
文焘言满面羞臊低头不语,华子琪上前对姜平之福神道“这位大侠,一看你就是喜欢行侠仗义的好汉,遇不平之事敢于直言让小女子佩服。但许多事并非所见即真相。文公子与家兄胜似亲兄弟,感情深笃,文公子也是我的兄长,兄长之妹自然也是我的姐妹,本身同根生,何来金贵低贱一词?小女子初来河东郡,欲暂寻个落脚点,文兄与文妹妹怜惜小女子,邀来同住,自然欢喜。这是文兄想让我姐妹二人亲近之意,又何来偏袒之言?”
姜平之仰着头根本不看华子琪,嗤笑道“要是真的姐妹情深,现在赶紧去帮她搅大酱去,别在这唧唧哇哇的嘴上说。”
那婢子一听这话彻底火了,口若喷河大喊“哪来的叫花子,敢指使我家姑娘干活,我定要告诉老爷,让人将你..”
“橙子,休得无礼!”华文恩打断婢女的大放厥词,对姜平之拱手道“家妹年小,姜兄莫怪。”
姜平之哼声道“确实,十五六的姑娘年小需要照拂,十二三的女娃却需要挣钱养家。”不等其他人反驳,姜平之已经溜出院落,留下其他人神色各异。
婢女委屈道“公子,姑娘不能住这,你看看这酱坛子还有刚才那叫花子,万一伤了姑娘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