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角那一块儿肿起来的大包,在女孩儿白皙的皮肤上尤其显得触目惊心。
下一刻,眼神瞥向惶恐不安的白裙女人,尽管脸色上看出不愠怒,但常年身居高位,单纯只是看人一眼,就让人头皮发麻,跟着心惊胆战。
赵晏归却并未直接开口指责什么,而是抱着梁婼走了几步之后,在经过陆离身边时停下来:“季崇光带来的人,让他自己处理。”
这话,无异于是给白裙女人判了死刑。
白裙女人惨白着脸,整个人落入惴惴不安之中。
她不明白,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怎么就变成这位赵总的女人了?
……
梁婼一路被赵晏归抱入一个光线明亮的房间里,屁股落实的一刹那,赵晏归似乎要抽离开。
梁婼抓住男人的手臂,“你要去哪儿?”
赵晏归薄唇紧抿,“在这儿等着,我去找人拿冰袋。”
梁婼手上的力度却又抓紧了些,“你会不会一走了之,不管我了?”
“……”静默几秒,赵晏归缓缓吐出两个字,“不会。”
“你会的。”梁婼对上男人深沉好看的双眼,嘴边弯起些许嘲讽的弧度,“因为你不喜欢我,你巴不得想摆脱我,我刚才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暴露跟你的关系,你现在心里一定很讨厌我,恨不得我从此消失在你的世界里,越远越好,对不对?”
话落,却是沉默蔓延。
男人居高临下,视线一瞬不瞬的定格在她脸上,面色虽然平静,但透出来的上位者积威不言而喻。
不管是年纪还是阅历,三十多岁的赵晏归历经千帆,论心机城府,以及看人的心思,都比她这个二十来岁故作成熟深沉,实际稚嫩青涩的小女孩儿要轻而易举的多。
大多数时候,这个男人不言不语,表现出来的严肃样子让人不自觉的拘束。
僵持片刻,梁婼放开手,仿佛刚才咄咄逼人的不是自己,垂下眼皮不去看赵晏归,“抱歉,是我越轨了。”
话落,便自顾自曲起双腿在沙发上,双手抱膝眼睛失焦的盯着空气中的某一处,发起呆来。
过去几秒,房间里响起男人往外走的脚步声。
门打开又合上。
不再被那种充满压迫感的眼神审着,梁婼抻了口气,心底却是前所未有的荒芜感。
这一刻,忍不住去想,自己是不是哪里做的还不够好?
还是这个男人本身就绝情无义,睡过的女人就像过眼云烟,挥一挥手就散了。
……
男更衣室内。
两个男人已经换上衬衫西裤,靠着窗户在吞云吐雾。
陆离是几个人里面烟瘾最小的,因此看见好友这一晚烟几乎没离过手,不由得关心一句,“少抽点,照你这抽法,肺不用等七老八十就得出问题。”
赵晏归轻笑一声,对着窗户外弹烟灰,“什么时候改行做医生了?”
陆离也笑,“我是怕在你这个老烟枪面前吸太多二手烟,被殃及池鱼。”
闻言,赵晏归成稳的俊脸上显出一抹短促的笑,“能不能活到七老八十还是个未知数。”
陆离啼笑皆非的道:“你信不信你这话要是让华盛董事会那些个老古董听见了,非得轮流着每天逼你保温杯里泡枸杞。”
赵晏归听着他番打趣,不置可否。
一个能持续给他们创造更好收益的领头人,在那个位置上待的时间越长,给他们创造的财富越多。
陆离又摇头失笑,“也不知道是该说你这个心态好还是不好,自古以来多少人入了魔的想长生不老,到你这儿,竟然连七老八十都不奢望。”
赵晏归唇边噙着淡笑:“比起追求一些不实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