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婼抿嘴角,眼疾手快挡住岑蓓的咸猪手,“岑蓓。”
岑蓓反应慢半拍,抬头:“啊?怎么了甜甜?”
梁婼看着岑蓓红扑扑的脸,语气到底是不由自主软下去:“坐好。”
“哦。”
岑蓓酒品还算好,喝醉后比较听话,这会儿乖乖的坐在高脚凳上,坐姿端端正正的,规矩的像个小学生。
酒吧里放着轻音乐,不算吵。
梁婼弯起手指点在吧台的大理石面上,被岑蓓气乐了,“蓓蓓,这就是你说的,只喝了两杯?”
岑蓓瘪嘴:“这酒度数低,喝的跟水一样,撑死了只能算我酒量的两杯。”
说完,看着梁婼憨笑道:“你说我三杯倒,那我还能再喝一杯。”
扭头就冲调酒小哥招手,又要了两杯。
知道她心里不好受,梁婼没拦着,看着她逐渐垮下去的脸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着声开腔:“蓓蓓,程颂年不是你的良人,你们现在把关系扯清楚,对你来说是好事。”
梁婼从来不是喜欢八卦的人,哪怕关系好,她也不会去主动打听朋友的私事。
岑蓓追着程颂年跑的这么多年,其中大大小小发生的事情,她不大清楚,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岑蓓总是难过的时候多,开心的时候少。
但其实,岑蓓本来是一个很活泼开朗的女孩儿。
岑蓓低着头,瓮声瓮气的回答:“我知道……”
“……我会忘了他的。”
岑蓓吸吸鼻子,“甜甜你放心,我岑蓓不是那种看不开的人,说实话,追这么多年我也累了,而且你说的对……”
“比他程颂年长得高长得帅的男人多的是,我才不会在他那一棵树上吊死,今天之后,我岑蓓又是一条好汉!”
话落,咕嘟咕嘟又是一杯酒下肚。
点到即止,梁婼没再劝什么,端起酒杯抿了口。
“别光说我,”岑蓓倾身凑过来,“你呢?”
梁婼侧目看她:“我怎么了?”
岑蓓:“我干儿子都那么大了,你还不肯告诉我那个野男人是谁?”
说来也巧合,梁婼跟岑蓓读高中不在一个市里,期间虽然联系,但并不频繁,尤其在发生那件事以后,梁婼被甄家送出国,更是断了联系。
没想到两年以后,两人会在多伦多“偶遇”。
在这儿之前,岑蓓已经问过几次一样的问题。
对此,梁婼的回答一直都是:“不知道,一夜情而已。”
岑蓓不相信。
在她的认知里,“一夜情”这三个字一点都跟梁婼不沾边。
而且,一夜情干嘛还要把孩子生下来。
梁婼红唇染上酒渍,在氛围感的光线下,泛着潋滟的水光,看上去格外的勾人,“骗你干嘛,你点鸭子难不成还要纠结人家是谁?”
岑蓓咋舌,“鸭、鸭子?”
岑蓓眼睛睁的骨碌碌,像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儿,“你竟然会点鸭子?”
梁婼支着下巴,答的没所谓:“少不更事,年少冲动。”
岑蓓震惊的直大着舌头口吐芬芳:“那你还把孩子生下来,这不是……舍不得孩子没套着狼……唔不对……应该是赔了身子又赔了孩子……”
岑蓓醉的话都说不清楚。
梁婼:“一开始没发现,等知道了月份也大了,错过了最佳打胎时间,而且——”
梁婼抿唇笑笑:“——该说不说,那鸭子长得不错。”
岑蓓呆了:“……”
不愧是她姐妹儿……就……好样儿的。
几杯酒下肚,岑蓓摇晃晃的要去上厕所。
梁婼跟着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