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再看那女子,”那个瘦小子再往一城城墙上指,“再加上刚才有雷劈到知县大人的头上,她肯定是神女没错啦!”
偌大的城墙被开了个口,殷殷鲜血滴滴答答,看得人触目惊心。
众流民齐齐倒吸一口冷气。
一个汉子揉揉眼,惊叫道:“她不就是那天爬城墙给我们开门的女子吗?那天我还爬上去过,看她蒙面大刀,杀那些狗日的官兵跟西瓜菜一样,肯定是她没错了!”
众人齐齐沸腾起来,虽然那小子神神叨叨什么神女他们不知道。
但这群人中还留存的不少流民,都是受过蒙面爬墙女的恩惠的,要不是她开了城门让大家入城躲避,在河堤决口的那刻他们早就被洪水冲走。
“真的是那个蒙面女侠,她又出现了!”
“原来她还在城中,老天保佑没有让她被那些官兵给抓住!”
“她是不是也看不惯那些官老爷的做法,才又出来帮我们了,真是人美心善大好人啊!”
“荒唐!荒唐!”一只手指颤颤巍巍地抠在城墙,知县大人缓慢地爬起来,气得胡子哆嗦,“这些流民简直是疯了,竟然把一个女土匪当救命恩人!”
他踹了一脚还没死成的士兵,嘶声力竭地吼道:“放箭!将那两个贼子给我拿下!竟然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反抗官府,我看她是入了黄巾军的!”
城墙上的士兵,已经被那声雷轰吓得肝胆俱裂。
他们从来没有看到过如此惨烈的景象,以前就算是上了沙场,也至多不过缺胳膊缺腿,最后缺一个头,怎么会被炸成现在的一滩烂泥。
老头子一踹他,那个士兵捂着头盔就要跑:“知县大人饶命啊,我就说今天杀那么多人,肯定是有损阴德吧,他们是被冤鬼索命啦,我回去就和我爹娘求香拜佛,给他们烧点纸钱去!”
阴风嗖嗖刮得人心凉,其他士兵也抱头鼠窜:“大人咱们快跑吧,我刚才瞧见啦,刚才那道雷是往你那去的,没成想给劈歪了,说不定后面还有七七四十九道天雷呢!”
登时还存活的士兵,不经意间齐刷刷隔了他十米远。
“哎,咱们是真倒霉啊,肉没吃着就赚那点银子,现在还要被雷劈。”
“你说下道雷会不会又给劈歪了,拜托冤有头债有主,老天可别手抖了。”
“刚刚真是吓死我了,幸好我离他站的远,你没看到离他近的手都给炸飞了!”
安沐夏:“……”
我真是谢谢你们看得起我的射箭技术。
她略有遗憾地放下手中弓箭。
竟然没有直接把那个知县炸死。
没有瞄准镜的加持,她这个半吊子枪械人员也只能歇菜,还是比不过这些冷兵器土著。
她郁闷地扬声用“喂”代替了方璟行的名字道:“你什么时候给我杀了那个嘴巴叭叭叭的老头子,他说我是土匪,我看他才是土匪。”
黑暗中方璟行的身形似乎与箭楼融为一体,浓如泼墨的沉静中带着一抹锋利的嗜杀。
他没有回话,锐利的双眸静静的盯着某处。
滚滚浓烟渐渐淡去,一个撇着胡子的小老头露出青色的袍子。
就是现在。
紧绷的肌肉顿时一松,一支利箭呼啸而去。
二城城墙那知县被集体抛弃,气得七窍生烟:“你们这些废物,竟然敢不听我的话,我看你们才该被天打雷劈!”
他一把抢过落在地上的弓箭道:“你们不敢就让我来,等一回去你们所有人都卷起铺盖滚蛋吧!”
君子六艺也包括了射,他能当上知县自然不会一窍不通。
只是他久疏锻炼,刚一撑开弓,老胳膊老腿一闪,哎哟哎哟地叫唤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