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般的人群延绵数百米,坚定不移地跟在他们身后。
安沐夏想了各种办法,都甩不开后面的尾巴。
还是她先败下阵来,找了一个背风处停下来。
小乖被那个疯子咬的鲜血直流,可把她给心疼坏了。
她拨开鬃毛查看了一下,幸好那人饿的没有力气,撕裂的伤口并不大,只有不到2公分长。
她熟练地用生理盐水喷在周围,帮小乖缝合好伤口后,又喂了它一碗灵泉水,小乖才慢慢地缓过来。
小乖委屈地用头顶了顶她。
安沐夏心疼地抚摸着它:“对不起了小乖,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受伤了。”
“你还会医术?”身后传来一道冷冷的声音。
一道阴影洒在她的头顶,方璟行在她身边坐下,递给她一筒过滤好的清水。
安沐夏灌了一口缓缓摇头道:“其实我并不会,对医术也没什么研究,只是对这方面有些了解罢了。”
特别是对伤口的处理,她久病成医,估计能自己去开家诊所了。
毕竟上一世末世,其实还不如这个动荡不安的大梁国。
方璟行自己给她找了一个借口:“也是,老侯爷久征沙场,野北坡曾经连中七箭也能杀出重围,你对这些了解也不是什奇怪的事。”
他目光没有波动,扫过黑压压的人群:“但你要拿这帮人怎么办,神女?”
最后一个词在舌尖绕了一圈,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
安沐夏听了额头青筋突突直跳,大为头疼道:“你可别跟着乱叫了,我看你挺聪明的,才和你结伴而行,难道你也相信那些无稽之言?”
这浩浩荡荡一群人,张口神女闭口神女,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和黄巾军一样起义了呢。
她愁眉苦脸道:“人在绝望的时候,总想抓住救命稻草找一个依靠,我不过是恰好遇到,被拉了壮丁非要被架在架子上。”
自古以来,烧香拜佛的行为屡禁不止,特别是每逢乱世,其他被砸了个稀巴烂,唯有道观庙宇却兴盛不衰。
大抵是在现实世界里没有寄托,只能绝望地在虚幻世界里找到安慰。
“我当然不相信,子不语怪力乱神,我不信神也不信佛。”
方璟行侧眸冷冷看了她一眼:“我是问你怎么处理这帮流民,难道你真让他们跟我们去幽北?”
“别怪我没提醒你,再过不久我们就要进城,若是当地衙役发现,必定会上报朝廷。”
“即使你没有谋反之意,但若这群流民打着神女的旗号办事,你说要算到谁的头上?”
那必定是一顶黑锅扣在她头上了。
也就是说管了不行,不管也不行。
安沐夏的脸僵成木头,脖子转动咔咔出声。
古人云,莫装逼,装逼遭雷劈,果然是诚不我欺。
安沐夏诚心求问:“那你说我要怎么办?”
方璟行侧眸冷笑:“你问我,我问谁?”
艹!
安沐夏登时大怒。
好狗的小子,她这些天的白米饭都喂给狗了!
忽地耳边一阵轻微的细沙摩挲声,安沐夏和方璟行对视了一眼,身形同时兔起鹘落,窜了出去。
她遏住一根喉咙:“你是谁?谁派你来偷听我们说话的?”
“神女姐姐,你千万不要杀我,我知道错了,我和泰兴寨的那些土匪没有关系的。”
手底下的人连忙撇清,一根喉咙瘦弱的一只手能握住,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因为恐惧而泪光闪烁。
安沐夏认出了她是今天跟车的那个小女孩。
她哼了一声道:“你这个匪二代骗鬼呢,我什么时候问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