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亭里一片狼藉。
众人东倒西歪,面红耳赤地瘫软在地上,捂着喉咙咳得撕心裂肺,似乎下一刻就要升天去世。
躲的远的也闻不得那刺激的味道,喷嚏连连,连忙连滚带爬地溜远了。
只有安沐夏他们一行人,早有准备地从兜里掏出手帕,蒙住鼻子受影响少些。
陈友康学着她们,撕了一条破布蒙住鼻子。
一巴掌拍在路由熊头上:“你什么眼力界啊,不是说好我们赶到时间刚好够用吗?怎么这么快他们就不打了?”
路由熊也是纳闷:“她们几个女人,怎么打的过那么多人,不应该大喊‘救命啊’吗?怎么现在抗刀的抗刀,拿锄头的拿锄头,跟个母老虎似的。”
安沐夏:“……”
说谁是母老虎呢,别以为她没听见。
她到不会喊救命啊,但是能让别人喊救命啊。
江兰朱她们几个对视了一眼,也不知道这泰兴寨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被锤了一顿,大感郁闷的路由熊,急着想争回大哥的信任。
他恶狠狠踹了地上断臂人一脚:“你刚刚不是抢她们吗?你起来再抢一次。”
路由熊不知轻重的一脚,踹的断臂人五脏六腑都似要吐出来。
他哭嚎道:“大人,我不知道她们是你们泰兴寨的压寨夫人啊,求求你饶过我吧。”
没有得到满意的回答,路由熊急得抡起拳头:“不是让你再抢一次吗?你叽叽歪歪怎么那么多废话。”
这憨头憨脑的傻子,怕不是以为重演英雄救美,她们就会感激涕零,以身相报吧?
安沐夏白眼翻上天,甩给断臂人几道眼刀。
在安沐夏的死亡射线,以及路由熊虎背熊腰的压迫下,断臂人左右为难。
终于身子哆哆嗦嗦地一抖,地上流出一滩水迹。
竟然是被吓尿了。
安沐夏嫌弃地捂着鼻子。
再无意威胁这个废人,她抬眸看向泰兴寨众人。
比起食不果腹面色蜡黄的流民,泰兴寨众人肌肉却鼓鼓囊囊,顾盼间目光炯炯,闪射如电,一看就没过过几天饥饿的日子。
他们一字排开,正好挡在官道上。
也不知道在这四处逃荒的年月,他们是抢了多少人,才喂饱他们的肚子。
安沐夏故作迷惑不解:“这压寨夫人是什么意思?”
她扛着刀上前一步,指着自己道:“你们大当家的是要娶我吗?”
“去去去!”路由熊不耐烦地驱赶她,“就是你这只母老虎,谁看上谁倒霉,我们大当家的眼光才没这么不好。”
他转脸挤出一个笑,憨憨呆呆的面孔竟有几分猥琐。
他指着江兰朱道:“大当家的,要不要我们把她给抢回家,今天兄弟们就乐呵乐呵,摆酒三天给你庆祝洞房花烛夜。”
陈友康一摸下颌,色眯眯的眼睛恨不得钻进江兰朱衣服里。
肤白若雪,柳眉弯月,一颦一笑间风情万种,确实是难得的美人啊。
他插着腰哈哈大笑:“兄弟们,今天就是我陈友康娶第六房小妾的日子,大家吃好喝好,不要客气!”
“恭喜大当家,贺喜大当家!”
艹!
安沐夏表情瞬间像是吃了苍蝇一样,她一手搭在刀鞘上,恨不得一头锤爆这个瘪三。
这群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竟然看不上她,开口胡咧咧要娶她娘!
放肆的话也不由让方璟行眉头微蹙,冷峻的侧脸透出如玉的冰色。
他淡淡垂眸,手指握紧弓弦。
众人皆是怒目而视,江兰朱恶心地胃里一阵翻涌。
要她嫁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