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喜和林嬷嬷眼花缭乱,乐的合不上嘴。
吃了这么多天野菜,她们终于不用提心吊胆,担心找不到食物断了炊。
就光这一车的物资,她们几个女人胃口小,走到幽北那是绰绰有余。
“那野猪没有撞死我们,反倒是给小姐来送银子的。”林嬷嬷双手合十,“老天保佑,希望以后一路平安,能让我们顺顺利利走到幽北。”
她们将车夫留下的板车拖到树下,严严实实地挡在身后。
林嬷嬷一连走了几趟,又不放心地回去把棉被铺开,把车上的物资都盖住。
“可不能让那些眼红的人给看见,万一要抢我们的东西怎么办。”她还未忘记流放途中的第一晚。
江兰朱一笑,一双眉眼弯成新月,她回头似乎发现自己女儿的不同。
她握住安沐夏的手,凑在鼻间细闻:“沐夏,你是洗了澡吗?怎么这么香。”
“娘,我刚刚在客栈洗了澡,用的是一个叫香皂的东西。”安沐夏掏出一个精雕细刻的盒子,“娘,你们也很久没有洗澡了吧,我知道有一个地方可以洗澡,你们也好痛痛快快洗一次。”
被安沐夏一说,江兰朱也觉得浑身黏腻腻的不舒服。
她轻嗅了一下衣服,与安沐夏身上幽幽飘来的香气对比,面上不由浮现出一抹红。
她以前是锦衣玉食的贵妇人,什么时候这么不修边幅,浑身恶臭过?
她柔柔道:“好,阿喜和林嬷嬷也去,今天就是要痛痛快快的!”
安沐夏所说的地方,是昨天带着野猪绕弯时发现的。
四周丛林密布,山石林立,是个绝佳的隐蔽的地方。
将板车藏在附近,她们就揣着香皂,有说有笑地下水了,不时还能听到惊叹声。
“夫人,小姐买的这个叫香皂的东西,还真是精致,我都舍不得用了。”
“比那些澡豆好用多了,滑滑的,还很香呢!”
“这香皂确实好,以前我在京城端颜斋从未见过,她们最好的一块澡豆都至少要三十两,而这香皂我却闻所未闻,难不成这是丰起城谁家新出的?”
散漫的说笑声传入安沐夏耳朵,她一个激灵坐起,差点磕到粗壮的树干上。
三十两?那她卖十两岂不是还便宜了?
难怪客栈老板娘二话不说干净利落地掏银子。
刚刚被浇灭的念头,又死灰复燃地窜了起来。
一块澡豆都三十两,看来在奢靡成风、攀比炫富的京城,她的香皂肯定会不愁卖。
但到底要怎么打通幽北京城的商路呢?
正当安沐夏苦苦思索时,客栈老板娘也美滋滋洗了一个澡。
她揽镜自照,灯火闪烁间,镜中的美人风韵犹存,越发的肤如凝脂,面如白玉。
她喃喃自语道:“这香皂还真好用,我的皮肤好像真的比以前白了。”
正在她左瞧右看,沾沾自喜的时,“砰”地一声巨响,吓得老板娘手中的香皂一个滑溜,掉在地上。
大门猛烈地震颤几下,摇摇欲坠似要脱框。
一个暴躁的声音传来:“这生意简直是没法做了,我一匹绢打宋州起,起码也要六七百钱,姓林的竟然还想压价!当我开铺子不要钱,请工人不要钱,干脆倒赔给他好了!”
老板娘轻嘘一口气,抱怨道:“这生绢生意难做,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城里做这生意的少说也有十几家。那林子齐仗着在宋州衙门有门姻亲,拿了一批低价生绢,我们怎么拼得过。早就劝你换行当了,你还非不听。”
她踹了自己丈夫一脚:“下次你可不要再踹门了,我们家小门小户的,哪里经得起你这样摔摔打打。”
她丈夫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