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莉不出家门的时间总是抱着电视机过的。她喜欢把零食挨着自己围成一圈,不用伸手就能够着。“欧阳旭!死渣男!”她咬牙切齿地一个字一个字吐出话来。
“谁?”妙子手支在沙发上,盘腿坐在地垫的一边,随手翻着书。被松莉突如其来的咒骂吓了一跳。
“他!”松莉捏着薯片,用小指戳了戳电视里的男人。
妙子不解又无奈,松莉总是被电视里的狗血剧情气的破口大骂,她合上书,倒了一杯蜂蜜水递给气鼓鼓的松莉。
“这个什么风尘女子或者富家小姐偶遇落难书生,然后以身相许又赠与重金,带他金榜题名的时候回来风风光光的娶自己都是老折子戏了……之前我还在哪本书上看见,一位名妓还是有钱寡妇,遇见一个穷书生就给人家一点盘缠,普遍撒网,重点打捞!只要遇上一个有良心的,这辈子就有着落了……就跟现在炒股一样!”
“要是一个都没捞着呢?人财两空了?”松莉眨巴着眼,难以置信的盯望着妙子。
妙子打着哈欠,躺到床上,“不会的,古代又不是一夫一妻制,也不是每个皇帝都要把女儿嫁给状元,这些书生没有什么负心的成本,大不了一路娶回来呗……又不是非要做正妻……”她必须早点睡了,周一是一整天的手术。
不知过了多久,妙子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数回,都难以入眠。电视机里聒噪的人声吵得她脑仁疼,但是松莉好不容易有转移失恋情绪的方法,她又不忍心打断她。只能直挺挺的躺着,她绷着脚尖,拨开窗帘,深青灰色的天幕下,一朵浓白的云就悬停在对面楼的屋顶上。就像是哪位仙女不小心打翻了一杯牛奶……她天马行空的想着,渐渐垂下眼皮。
惬意的周末在睡吃睡吃中悄然溜走。周一的早上,总让人觉得疲惫不堪。
“哎……我不想去了,你去帮我请假,就说我被大姨妈折磨的只剩下半条命……”松莉双腿夹着枕头,在床上慵懒的滚来滚去。
“你收拾收拾吧……一会儿季老师要来,当然,你也可以在床上装睡!”妙子环顾了一眼宿舍,就是个四四方方的一间房,隔出来两个小小的笑格子间,进门左手一间是厨房,阳台旁边的一间是洗手间,其他地方并无遮挡。医院给她们的就是一间仓库一样的房子和两张床。只需一条门缝,就可以把她们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屋里的所有家具家电都是松莉爸爸置办的,后来她俩又陆陆续续添置了不少。现在就像小家一样舒适温馨。毕竟她们可能会在这里生活很多年,最起码妙子是打算在这长住的。
“哎……他这么殷勤干什么!”松莉不情不愿地坐在床上抱着枕头发愣。
“他来送早餐啊!鸡汤馄饨和蟹黄小笼哦……还有云朵吐司!我把它切成厚片,抹上黄油和蜂蜜,烤的焦焦脆脆的……”
“那……你看我就说季老师人不错吧!长得帅人又勤快!主要是勤快!”松莉一骨碌从床上蹦起,扭着小腰径直走向洗手间。等她在里面磨磨唧唧了半天,慢悠悠的出来,季南江已将在桌前张罗着了。
他按照妙子的指示把黄油吐司放进烤箱里,黄油在面包上滋滋地冒着小泡,浓厚的奶香扑面而来。他将洗好的汤勺放在馄饨碗边,又将蟹黄小笼包重新蒸了一遍,“这个就是要烫烫的吃,凉了会有腥气。”他边说边递给松莉醋碟和筷子。
妙子在沙发上吹着头发,护发精油里的铃兰香味被吹风机温热的风一阵一阵的吹过来,混着房间里鸡汤的香味,黄油吐司的甜香和咖啡浓郁的味道,真是活色生香的早晨。
松莉双手捏起吐司边,边吹着气,边用嘴试探的咬着吐司。“季老师你坐!赶紧吃,别忙了!你那双金贵的手可值钱了,怎么能帮我们做这种粗活?!”她咬了一口吐司边,烫的在嘴里滚来滚去,没怎么嚼就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