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莉洗漱完，轻轻拍打着脸走到床边，已经快十二点了。她看着趴在床头看书的妙子，脚丫子的空中晃来晃去的。“你还不睡？看什么呢？”
“一些瓷器方面的书 ……”她食指和中指夹着书页一翻，嘴里碎碎念着书上的内容。
“你看这些干嘛？”松莉凑过来，挨着她，瞥了一眼，书上密密麻麻的文献资料，密集恐惧症都要犯了。
“老爷子最近很迷恋汝窑，我……好好研究一下。”
“你还真是用功啊！又是季南江又是老爷子！一颗心分成八瓣用……”松莉嫌灯光刺眼，眯着眼睛抠着手指甲。
“任何一种兴趣嗜好，都会成为你通往成功的桥梁……我爸说的！”哗啦一声，妙子又翻了一页，因为经常连夜突击的查资料，她阅读速度极快。
“嗯……那个……亲爱的……”
“嗯？”
“我把你的事……告诉季南江了……”松莉支支吾吾的，她已经后悔当时自己一时嘴快，把妙子最不愿被人知道的隐私说了出去，可是已经说了，她也不能杀了季南江灭口啊……
“我什么事啊？”妙子一双神采奕奕的眼睛盯着她。
“那个……就……你误会他的事嘛！”松莉看着妙子的眼睛，突然胆怯起来，她不敢在妙子面前提起她的伤心事，她怕看见她泪水涟涟的样子。
“他和医药代表那事？无所谓啊！我误不误会对他来说有什么要紧……他自己行的端坐的正就行。”妙子一心背书，心不在焉的敷衍着松莉，她自觉没趣就回去睡了。
这一夜松莉睡得并不安稳，她听见妙子的翻书声到凌晨才消失。第二天起床时，妙子已经在厨房煮好牛奶，浓郁的奶香伴着烤吐司的香气，是她在这个寒冷的冬天清晨起床的动力。
妙子叼着吐司，到处找钥匙。“松莉！我的钥匙找不到！”
“我带了！赶紧走！”松莉一边扣着外套的牛角扣，一边嘭的关上门。
季南江倒了杯茶，坐在办公桌前用手机翻阅着新闻。办公室的窗户一直虚掩着，透着一条缝来透气。风就从外面钻进来，季南江觉得背后凉丝丝的。突然想起给妙子开的止咳药放在哪儿了？在文件柜找不得，顺手拉开了抽屉。一个金灿灿的东西躺在药盒上。是哪天妙子在手术室里扯断的项链上的吊坠吗？他当时看了一眼，记不太清，只记得是一个椭圆形的物体。他拿在手里，冰凉凉的小金块，是个足金的观音牌，背面是佛家的什么经文。
“我在家找了半天呢……果然在这！”妙子恰好进屋。
“不是说爷爷送你的吗？怎么挂在钥匙扣上了？”
“也没时间去修链子，修好了也不能戴，索性随便找个地方挂上咯！”
“还是好好收起来吧，金子太软，会被钥匙刮花。”
“知道啦！”妙子接过来，随手揣进兜里。
松莉远远的朝季南江使了个眼色，他淡淡一笑，心领神会。
手术室里，妙子专心致志的看着季南江寻找出血点，无影灯照着妙子光洁的额头，还有淡青色的眼圈。
“是不是最近咳嗽老不好？晚上休息的不安稳？”赵维希也看见了她的眼圈和一脸疲态。
“总是半夜咳，咳得睡不着索性不睡了，起来看书……”她停顿了一下，“背季老师会考的知识点！”她低着头，微微笑着。
“那还是要做雾化！”季南江准确无误的下刀，病灶被切了下来，滚到了他手里。
“哎呀……今天好顺利啊！”妙子觉得按照今天的进度，按时下班是手拿把掐的，这对于她来说太奢侈了。
一下班，她就溜没影了。
夜里，妙子合上书，抬起酸痛的脖子，捏了捏僵硬的肩膀。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