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上空无一人，妙子蹑手蹑脚的走着，声控灯没有亮。到了外科这层楼，她突然想到什么。点开手机，给科室打了个电话，“嘟……嘟……嘟……”四五声了，还没有人接，她高兴极了，果然没人！
空荡荡的走廊里，零星闪过几个病人家属的身影，明晃晃的白光从屋顶的白炽灯照下，晃得人眼睛酸胀模糊。妙子脚步飞快又镇定自若的直径走向办公室。屋里的灯开了一半，房间被光线分割开来，一半明，一半暗。今早坐着的角落被明亮笼罩。她冲向座位，迅速在鼠标旁找到了钥匙，她牢牢的攥在手里，长舒了一口气。
“找到了？”从昏暗的一边传出人声，吓得妙子浑身一颤，倒吸了几口凉气。
一个人影晃出来。
妙子颤巍巍慢慢走近，心脏在胸口乱跳！
“哎呀！你干嘛装神弄鬼的！吓死我了！”妙子撸起袖子，露出雪白的手腕，插着腰，大声埋怨。
“去哪儿了？”昏暗的光线看不清季南江的脸，声音也没有任何情绪，妙子不知道他是不是生气了。
“我……不是请过假了吗？”声音怯生生的，没有了刚才的理直气壮。
“请假？跟谁请了？我怎么不知道？”还是冷冷的语气。
“我跟师哥说过了，他没告诉你？”
“没有！”季南江悠悠起身，妙子觉得一个巨大的黑影正在迫近。
季南江伸手推门，把办公室的门关了一半。半掩着的房间让妙子觉得慌乱，她感到他的呼吸离自己好近，一阵阵温风扑在她额头上。气氛暧昧极了。
“那……那就是赵维希的不靠谱！我让他帮我请假的！等会儿他就回来了，你问他……”妙子后退了一步，絮絮叨叨的打破这种暧昧，也提点季南江马上就会有人来。
“他？他去急诊帮忙了，个把小时才能回来，咱们有的等了！”季南江突然语气轻松。
季南江看着眼前的妙子，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兔颤颤巍巍的缩着，可怜样的。他喜欢这样和她独处，尽管她可能并不自如。
“怕我？”季南江牵过妙子的手臂，让她坐下。自己坐在她斜对面。
“不……是尊敬您……”妙子惊惧犹疑，开始打起了马虎眼。
“您？听起来不太熟的样子！你前几天还不这样，撒泼打滚，挺自在的……”季南江后仰身子，靠在椅背上。
“是啊，后来我松莉爸爸说我这样不好，不太尊重老师……所以尊师重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以后对老师们都会更敬重，不，尊敬的……”妙子磕磕绊绊，语无伦次。
“敬而……远之是吧？”季南江噗嗤一笑，为父？这小丫头还跟他玩心眼子了。
他直起身板，靠近一些。她的身边环绕着一种烘焙过的奶香，伴着她护手霜淡淡的乳香味，她娇怯怯的望着自己，眼神里三分求饶，七分讨好。
“你怎么不怕小赵？”季南江看着她白嫩的小肉手手指紧扣着。
“他有什么好怕的？”
“那我有什么好怕的？！”季南江几乎不假思索。
妙子嗯了一声，低下头。
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清脆的走着。饮水机时不时就咕嘟一阵，烧起热水。除了这些，房间里只剩下两人呼吸的声音。他们坐在昏暗里，另一边的光线甚至有些刺眼。
“门诊……吓着你了？”一时冲动，季南江懊悔不已。他对她没有任何肉欲的念头，只是想亲近她。他希望聪慧如她能通过这个动作明白他的心意，这个在情感上不善言辞的男人显得有些笨拙。显然，他这是一次失败的尝试。
“季老师你结婚了吗？”妙子声音小小的，像是在喃喃自语。
“没有！当然没有！你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