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澈连夜召见了那位京城的乙级打更人，白面书生。
二人一直在御书房聊到深夜，对方在茫茫月色中，摇着白纸扇，逍遥自在地离开皇宫。
翌日，太阳高高升起。
淮南王从白花花的肚皮上翻身起来，打个哈欠，睁开满是眼屎的双眼，迷迷糊糊离开床榻，到桌前，端起茶杯喝口水润润喉。
那长相还算上乘的勾栏女子闻声也起身，下来同样喝口水，润润喉。
“官人，奴家现在服侍您更衣？”
淮南王听到这如百灵鸟的清脆嗓音，漠然地点点头，享受着对方的伺候，心中却是叹气：
叶天雄太不是东西了！
昨天夜里，来勾栏之前，明明说好，那花魁要留给本王。
结果他瞧见人家模样清秀，竟然不信守承诺，当场反悔，霸道地将姑娘掳去，独自享用！
什么东西！
这样的人能共谋大事？
他答应本王，事成之后共分天下，岂不是都是儿戏？
要不……本王现在就偷偷出声，不再掺和此事，与他老死不相往来。
他爱造反就造反，本王还是逍遥自在的淮南王。
可若是对方起事成功，夺取皇权，那本王岂不是没了活路，他必然会想起今日自己逃跑一事！
若是自己留下，没准真能坐上龙椅。
可能他只是在女人这方面，喜欢与本王争抢，在大事上，他还是有分寸。
嗯，应该是这样。
淮南王在心底，如此愚蠢且幼稚地安危自己。
女子见他愁眉不展，就抬手轻轻地揉动他眉目两侧的穴位，关切道：
“官人莫不是有什么心事？”
淮南王不太喜欢眼前的女子，除了嗓音歌喉不错，其他没什么出彩的地方，就不耐烦道：
“本……我想什么，你一个风尘女子怎么会知道？”
女子便不再说话，低下头去，心想男人都一个德行，夜里说尽甜言蜜语，第二天一起床，提上裤子不认人，绝情得狠。
但她还是有些不死心，早就看出面前的男人非富即贵，再次抱着试一试地心态说道：
“官人可还对奴家满意？”
“还行吧。”
“那官人想将奴家带走吗？”
淮南王冷漠地看她一眼，直言道：
“姑娘，你身在勾栏，该明白自己是什么身份。”
说罢，他就起身离开，随掏出几两碎银丢给人家。
女子坐在那，捡起落在脚边的银子，沉默无声。
走出阁楼的淮南王陈清，伸个懒腰，耳边回荡刚才那女子的话语，眼前是她那落寞的神情，摇了摇头，心中暗道：
“姑娘，你莫怪我无情，本王此番进京，是来为大事做准备，不能再带你。”
“当然……其实还是你姿色不够，若是那花魁这般问我，本王自然会答应。”
淮南王想着，打了个哈欠，吧唧两下嘴，又伸手揉了揉瘪下去的肚子，就准备去敲响叶天雄的房门，叫他去吃早食。
不过，叶天雄此刻也穿戴整齐地出门，二人一见面，都神色促狭。
“贤弟，昨夜可还快活？”
“叶兄，若是那花魁给我，那贤弟能更快活。”
叶天雄哈哈一笑：
“贤弟，一个风尘女子罢了，莫要放在心上，他日事成，进了皇宫，苏澈的女人全都归你，要多少有多少！听说那江南出身的李清歌，性格温软，样貌动人，到时全都归你！”
淮南王幻想起来，连忙问道：
“此话当真？叶兄可莫要再骗我！”
叶天雄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