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出门。
瞧着他狼狈的模样,苏澈嘴角勾起一个弧度:
“原主不知道你什么身份,老子还看不出你是个勾八?”
“喜欢当眼线是吧?我让你当个够,一个阉人不老老实实地干活,竟想着当二五仔,找死。”
一炷香后,满脸憔悴的秦杰,坐在一个简陋的木椅上,被人抬进来。
他看上去身心俱疲,自打被打残后,精神就一直没恢复过来。
苏澈瞧着他那模样,撇撇嘴,开口道:
“爱卿啊,身子可好点了?”
秦杰吓得坐在那战战兢兢,连忙回答:
“回圣上,罪臣……罪臣双腿无法动弹,原谅罪臣无法叩拜……”
“无妨无妨。”
苏澈一脸人畜无害,让人换了一个新杯子,自己到了一杯茶水,喝上一小口,看着手中的狼毫笔,又道:
“爱卿,那日廷杖过后,朕甚至后悔,内心备受煎熬。”
“当真是打在你身,痛在我心啊。”
这话,秦杰不好接。
他当然知道,面前皇帝在放屁。
可他现在心底只有恐惧,心中格外清楚,面前的年轻男人,已经不是那个任人摆布的孬种,而是不折不扣的暴君,心思狠辣,城府极深。
强忍着上身的抽搐,秦杰低头吭哧半天回话:
“罪臣是罪有应得,死有余辜,陛下打得好,让罪臣彻底清醒……”
苏澈挑挑眉:
“唉,爱卿可别学那张青莲啊,我知道你也被逼无奈,才上了他们的贼船。”
秦杰这次,吓得直接从椅子上摔下来,趴在地上,撑着上身就磕头:
“罪臣知罪啊,皇上……”
“罪臣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小孙……他们都靠罪臣一人养活……”
“罪臣求陛下,莫要抄家啊……莫要……”
哭了。
这秦杰也哭了。
只不过,他的哭,和先前于峰的哭,是两码事。
此刻的秦杰,哪里还有当初掌管都察院的半点威风,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
苏澈见他算是真的服了,起码是被害怕到极点,便遥遥头,一脸慈祥的微笑:
“爱卿,你放心,朕不会抄你的家。”
“只不过……”
秦杰吓得双眼都开始翻白了。
苏澈连忙继续道:
“只不过,江南七省水患不止,当地是民不聊生,朝廷决定赈灾,从张青莲那抄家的四十万两,全部送去江南,当朝首辅陈正德都拿出了二十万两。”
“爱卿,你口口声声说你知错知罪,可口说无凭啊,总得拿出点实际行动,是不是?”
秦杰大口大口地喘气着,好似下一秒就要抽过去,听到苏澈这话,他摸了一把脸上的鼻涕和泪水,砰砰砰就又是三个响头:
“陛下,罪臣回去后就立刻变卖家产。”
“无用的古董书画,全部换成银两,一同送去江南赈灾。”
苏澈冷笑,手指轻扣桌面:
“还有宅院和田产。”
“你以为朕不懂吗,你们这些贪官污吏,有钱后就置办房田。”
“老百姓就是被你们的土地兼并,弄得无家可归,一辈子只能给人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