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色刚亮,唐泽早早起床,连早饭都没吃,偷偷溜出门。
唐泽骑着高头大马,径直出了城门。
他一路颠簸来到一处破草屋前,轻轻敲了敲门,然后慢慢推门而入。
里屋内坐着一个满头霜白,衣袖布满布丁的女人,转头见到唐泽那刻,惊喜起身。
“阿泽。”
“娘亲。”
唐泽上前,紧紧和王媚相拥,不敢相信竟然真是自己的母亲。
王媚捧着他的脸,泣不成声:“你这孩子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受委屈?在你姐姐家,可有安分?”
“有的。”唐泽红着眼眶,激动万分:“上天待我不薄,先是让我寻回阿姐,现在又寻回母亲。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
听到唐蜜的名字,王媚心中划过浓浓的恨意,垂下的眼神尽是狠戾。
唐泽握着王媚的手,笑道:“母亲,您怎么会在这里的?”
“别说了。”王媚抚着他的脸,面露为难:“我嫁给正阳伯,谁想到这混蛋竟然造反,我只能假死逃出生天。”
“何姐姐呢,姐姐为何不安排?”
在唐泽的印象里,姐姐和母亲最为亲厚。
母亲落难,姐姐应该会出手才是。
对这个多年未见的亲弟弟,姐姐都尽力给他最好的生活,更何况是给自己生命的生母。
王媚听到唐蜜,泪流满面,紧紧抱住他:“你这孩子不知道,你姐姐再也不是以前的姐姐了。我落了难,她不但不帮,还落井下石。我知道她怨这些年我富贵后不顾你们二人死活,可我到底是她生母啊,怎可如此赶尽杀绝。”
唐泽推开她,摇摇头:“不可能,姐姐不是那样的人。”
姐姐向来讲义气,做事公私分明,怎么可能会这样对待生母。
王媚知晓他不相信,拿出第二套说辞:“是我嫁的男人有问题,她急于扯清关系是很正常。娘打算回老家了,你在这里一定要好好听姐姐的话。”
“不。”摇摇头,唐泽轻声而坚定道:“我要留在这里,姐夫有教我识字,授我文采,我想将来出人头地。”
他受够了别人的白眼,有姐姐当靠山,他一定要活成人上人的模样。
什么样的人最长久,那就像姐夫一样。
有目标,有能力,能掌握大权,不必看人脸色过日子。
他要的,就是这样的生活。
姐姐很爱护他,姐夫看在姐姐和未出生的外甥的份上,待他严厉却真诚。
他想了十几年才有的亲情已回归,他一定会努力让他们满意。
王媚拭干眼泪,泣不成声道:‘你姐姐是被人蛊惑才如此,我现在不求别的就希望能再见见她。只要你们过得好我就心安了。”
唐泽摇摇头,满脸伤心:“外面很难生存的,我让姐姐接你回府,暗中生活即可。”
在唐泽看来,只要没被发现绝对安全。
王媚岂敢走到唐蜜眼前,捂着他的手道:“别为难你姐姐,她一介妇人真管了我,一定会被陛下怪罪。我不求别的,只求能在走前看她一眼,和她解开母女多年的心结。”
“母亲。”
唐泽人再混账,也绝对没有想到亲生母亲会利用自己。
王媚摇摇头,泪流满面凝视着他:“答应母亲,别告诉你姐姐。明面上我已被烧死,如若被陛下发现我还活着,我绝对会死无葬身之地。昨天在街上乞讨时见到你,我以为自己眼花了,才做了几个饼让人带给你。”
“母亲做的饼是什么样的味道,我一辈子都忘不掉。”
“别说这么多。”王媚深吸口气,拭干净眼泪:“你一定要帮帮母亲,我想要临走前和你姐姐解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