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把人送上床榻,望着军医把纱布打开,唐蜜望着狰狞的伤口才知道有多严重。
伤口在腹部,血肉翻转,缝合得再好也能想像当初必然深可见骨。
李棣从外面跑来,望着萧仁霖的伤口,有些不知所措。
望向军医道:“如何?”
军医忙道:“殿下放心,没有生命之忧,您先站到外面,我先给他上新药。”
军医拿一些药汁给伤口消毒,再包上新鲜的药。
唐蜜此刻才发现他的体温在升高,他发烧了。
军医似乎知道她想说什么,望向她道:“夫人不必担心,大人的伤口有些感染,发烧是正常现象。等下熬好药喂他喝下,一个时辰两回,退烧即可。”
“好,多谢大夫。”
伤成这个样子,发高烧十分正常。
军医重新开过药,再叮嘱些注意事项才离开。
他不能长久呆在萧府,营里还有许多士兵等着他救。
唐蜜接过秀青递上来的冰毛巾放到他额头,抬头望向北堂度:“他伤后这几天就这样昏昏沉沉的?”
北堂度点头,轻声道:“大人受伤严重,还好有军医在,他处理这些伤口十分有经验,大人这几天偶尔醒来,烧退了又起,退了又起,反复无常。军医说,这可能也与大人第一次出远海有关系。”
“你下去休息吧,这里我来守着即可。”
“是。”
北堂度也十分疲惫,作揖后恭敬退出去。
李棣上前满脸担忧:“要不让父亲叫御医来吧。”
“你啊,关心侧乱,等御医到这里,疤都好了更别说伤口。他现在没事,你回去背书吧,这里有我。”
李棣唇微动,转念一想自己什么忙都帮不上,只好点头。
待他走后,唐蜜转头刚巧撞上一双迷糊的双眼,顿时欢喜。
“霖,你醒了,感觉如何?”
“蜜姐儿。”萧仁霖脸贴近她的手掌心,闭上眼轻声呢喃:“是不是回到家了?”
“嗯,你回到家了。”
“蜜姐儿。”
“我在呢。”
“蜜姐儿。”
“我在这。”
“蜜姐儿。”
“我在这,你在家里,我在你身边。”
“嗯。”
萧仁霖闭上眼,再次陷入昏睡中。
唐蜜知晓他脑子仍未清醒,低头吻上他鼻尖,凝视着他的眼神尽是爱意。
傍晚时,萧仁霖终于退烧,缓缓醒过来。
唐蜜给他喂了几口白粥,让秀青接水给他擦拭身子。
他向来爱干净,躺了几天,他必然十分难受。
萧仁霖声音虚弱不堪:“蜜姐儿,何时了?”
“掌灯时分,你别动,我给你擦擦手和脸。”
刚抓起他手背就被萧仁霖握住,抬头迎上他的眼神。
“怎么了,可是哪里痛?”
萧仁霖轻拍床侧,道:“上来,陪我躺一会。”
“等几分钟。”
唐蜜拿起毛巾开始为他擦手背,身子不能翻转,就随便擦了擦,让他舒爽些。
做好这些后,唐蜜小心翼翼爬到里床,掀开被子躺在他身边。
萧仁霖嗅着她发间清香,语气温柔:“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重伤时昏昏沉沉,似乎人浮于空中,手不着天脚不着地,飘浮宇宙。
那一刻,映入脑海的却是她的音容笑靥。
生死关头的他都没有害怕,却在那时害怕再也见不到她。
睁开眼,他就想抱抱她,闻闻她的味道,让自己飘摇不安的心镇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