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部,长空医院的病房里,11层2号房,即1102,一名没有姓氏叫做小风的少年苏醒过来。豆大的汗珠流过面庞,像是做了场噩梦般猛然地睁开眼坐了起来,又用衣袖拭去额头的汗水。
许是想到些什么,他抓了抓下面,抬了抬手,扇了扇自己的脸,用嘴咬肩膀,然后皱着眉说道:“智风明明被打的粉碎,尸骨化为灰烬都不止,我不可能还活着,那种痛苦的感觉不可能是假的。我死在了实验室,进入了306智能人的身体,看到了很多事情。 ”
他翻来覆去的检查自己的手,喃喃道:“只有一个方法可以证明”。
注意到桌面上的水果刀,心一横,拿起就要往自己手上划。正巧一名护士开门看到他用刀在手上划出一个口子,血浸红了雪白的被单。护士大惊失色,也不管装满器械和药瓶的小推车,急忙跑到走廊大喊:“快来人,快来人,1102的病人又自杀了”。
其他房间接连有人探出头来,胆子大的还走到门口围观,更有不怕死的从1202房间的窗户悬绳而下想看的清楚些,他们的动作轻车熟路,显然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止一次发生过。医生呵斥病房前的人,并叫人赶紧去1202将1102窗户外的人拉上去。被呵斥的人开始散去,实际上他们默契的贴着墙面,躲在墙根一起偷听这次这个自杀的病人会说些什么,这也是他们少有的乐趣和集体行为。
小风睁大眼睛看着到来的医生和护士,脱口而出:“迪蒙,戴维娜,你们怎么在这儿”。
迪蒙医生也不急着上前给小风止血,而是和他交谈起来,“这是你第一次叫出我们的名字,能说说这次自杀的原因吗?”
“我想知道这个世界是真的还是假的,我明明死在实验室里,然后见识到世界上很多我从未听闻的东西......经历了一场冒险,但最后又死了一次。”
“那你得到结果了吗?”
“嗯。”失血过多后泛白的脸色和痛苦的表情无不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他忍着疼问:“你刚才说这次,难道我之前也这样过吗?”
那名最先发现小风自杀举动的护士戴维娜说:“你这已经是第十次自杀了,再多来几次医院的血库都要被你吸空了”。
“十次?我没有印象啊。”听到这恐怖的数字,小风顿感难以置信,继续说道:“你说我自杀,那我身上怎么没有伤口?”
戴维娜解释说:“现在的医疗技术这么发达,你的伤早就愈合了,哪里能看到半点痕迹”。
她注意着小风的变化,脸色已经越来越差,床单都快成新婚夫妇用的颜色一样了。迪蒙点了点头后戴维娜说:“要不我先给你处理一下吧,不然晕倒可就没法聊了”。
戴维娜自顾自的上前处理小风手上的伤口,娴熟的止血、消毒、包扎,输血过程,这一瞬间他好像真的回忆起自己一次又一次自杀的画面,他问:“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迪蒙说:“一年前,你在博士实验室触电,幸亏博士及时送你上来救了你一命,但自那之后你有了一个后遗症,就是每隔一个月都会发一次病,突然昏厥,再次醒来就会找各种方法自杀。比如说跳楼、撞墙、咬舌、抹脖子,庆幸的是你还活着,你是我见过自杀十次还活着的人,就像是老天故意不收你一样,每次都剩口气。这次还好,发现的及时,没让你晕倒”。
小风看到自己站在天台边上下落的画面;手捂着额头,头很疼似乎刚刚受过撞击的样子;口干舌燥,仿佛感受不到舌头的存在只剩下半截般;努力伸着脖子,难受的抓着,感觉像是砍头犯的头和身子缝在一起重新长合而发痒。
迪蒙说:“这是身体记忆在重启,你忘不掉的感觉因为你的苏醒会重新回来,一股脑的刺激你的大脑皮层让你同时间感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