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柔在人群里偷偷看了我一眼。
我余光和她对视了一下。
她有些凝重的叹了口气，黛眉微微一紧。
小柔看出了我的囧况。
这一群人单个拎出来，即便是放在鬼市里，也能够算得上是一号人物。
可是聚集在一起。
看上去更像是来争做山大王的。
谁也不服谁。
“君爷，千爷什么时候来？”
茶水还没有喝一口，就有人张了嘴。
这个人坐在我的对面。
一脸麻子横生，越过了他的鼻梁和两颊。
整张脸看上去就像是糊了芝麻的白色面饼。
绿豆大小的眼睛，让人第一眼看到就觉得十分不舒服。
钱麻子的这一张脸，实在是配得上他的外号。
他的这一句话，顿时让所有人全部都看向了我。
他们一样也在等，只不过谁都没有选择先开口而已。
“君爷和千爷不是一样的么？我说你在着什么急？”
罗智放下手里的茶杯，眼神盯着面前的杯子。
嘴里的话却是冲着钱麻子说的。
我看着钱麻子把脑袋一转，毫不顾忌盯着罗智。
“我说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把你给放出来了，蜂门是没人了么？老子在和君爷说话，你插什么嘴？”
钱麻子身子往后轻轻一仰。
双脚架起了二郎腿。
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像是压根没打算好好来合作。
亦或者……这是在给我的一个下马威。
“钱麻子，你是想要麻门先被我踩了再被君爷安排做事么？”
罗智的脸刹那冷了下来。
行里人，身上最多的只有两个。
一是心眼，二是傲气。
谁也不会臣服于谁。
除非你有绝对的碾压实力。
“君爷是君爷，和千爷不一样，今天是千爷叫我来的，不是君爷。”
“见不到千爷，我自然是觉得不安心的，君爷您也别见怪。”
钱麻子的话倒是说得不卑不亢。
这种抵触的情绪一出现，除了罗智以外。
剩下的人多多少少都有这样的心思。
他们并不服。
虽然表面上没有钱麻子这样的表态，但是心里，绝对也是不服的。
钱麻子看着我。
眼神里带着挑衅的神色。
我看着他。
没由来觉得有些好笑。
钱麻子难不成还想要我点头哈腰好声好气求着他不成？
我点上一支烟。
冲着桌面上的人都看了一眼。
眼神在每一个人的脸上扫视而过。
我慢慢吐出了嘴里的烟。
看着除了罗智之外的这群人。
“你们和他的想法是不是一样的？今天都是来找千爷的？”
钱麻子的眼神没有躲开。
剩下的几个人，全部沉默下来。
他们这种态度，无疑是在告诉我默认了这件事。
“既然这样，那你们为什么没有胆子去问问千爷？”
我笑着开口。
这个笑，很冷。
“君爷，咱们都是明白人，不用说这种话。”
“会有这样的态度，只不过是害怕到时候被当成了炮灰，什么东西都没得到，最后还惹了一身骚。”
钱麻子盯着我开口。
所谓的合作也好，安排也罢。
所有的一切源头。
那都是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