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阔大漠,烟尘滚滚,烈日灼烧下的沙子,隐隐发酵着令人晕眩的热气。
热浪拂过一片静谧的沙地,沙砾缓缓滚动,一只血痕累累的手掌钻出沙地,扒开一片薄薄的沙子,露出一张烟熏般的疲惫面容。
“第二天了,中午的太阳又升起来了,继续睡下去要交待在沙漠里。”穷奇爬出逐渐滚烫的沙坑,用衣服遮住头顶阳光,独自坐在茫茫沙海里。
两天来,他试过离开赤龙牙的保护区,可好几次差点葬身沙地。
那条老长虫记住了他的味道,一直蛰伏在沙子里,只要穷奇稍微远离赤龙牙,便会如泥潭鳄鱼般张嘴突袭。
几次袭击虽然没杀死警惕的穷奇,但它依旧很有耐心的蹲守,似乎不熬死穷奇便不会离开,铁了心要穷奇死在沙漠里。
“我只是刺了你几下,怎么这么记仇,我可是在等人,再不走你就有难了。”穷奇抓起一把沙子,朝着前面扔出,还没飞一米远,便被风吹散了。
两天以来他滴水未进,外加白天日晒如烤,晚上气温骤降,冷热交替下,如果不是靠着沙子里残留的余温,穷奇怕昨天晚上便冻死在沙漠了。
即便侥幸活了下来,他整个人都脱相了,双眼如烟鬼般凹陷,嘴唇干裂开,结了层老茧般的白色死皮,脖子以上晒成了小麦色。
“要是有机会,我要再回来,把衣服裤子全脱了,在太阳下晒成健康的颜色。”穷奇开心的笑了,在死亡与恐惧间,唯有保持心态,才能积极活下去。
又过了一小时,正午的日照强烈如火,无情地燃烧沙漠。
“那我现在算半个健康的男人,至少比以前要健康吧,毕竟我脖子以上都是健康色了。”他脑袋不知觉摇晃着,眼睛变得模糊了,眼皮不听话地闭合。
“喂!你这个混蛋,伯利教授用生命托付的事情,你难道不顾了吗?你难道不想知道你是谁吗?”他猛地抽了自己一巴掌,胸口因呼吸不畅,而剧烈起伏,同时伴随着绞痛。
“地界可是托付给你了,你不是一直想做圣者吗?圣者就该去救地界于水火啊。”他疼得蜷缩在沙地上,肺部吸进去的热空气,就像一团火在烧,身子更是像油锅里的蚂蚱。
过了两个小时,下午两点的太阳,堪称一日最炎热的时候。
“我又有什么资格呢?我不过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运气好才被天元真门的长老收养,同其他八个兄弟共同生活,我只不过是无人问津的孤儿。”他呼吸开始微弱,手指摊在沙子上,身子侧躺着。
“强者自救,圣者渡人,大长老为什么教我这句话呢?我不过是代替玲胧的影子,做不了强者,更成不了圣者,只能成为沙漠里一具干尸了。”紧接着他意识也混沌了,眼睛如死鱼般呈现灰色,四肢慢慢僵硬。
“我不能认命,我要活下去,我还有八个兄弟,我还有玲胧等着我,我还要喝最好的酒!我还要去文都,我还有好多事情想做,我还要......”他右手食指抽动,一股顽强的生命信念下,他竟用牙齿咬破嘴唇,强行挽回即将溃散的意识。
“我要活下去,玄鹫的匕首还没还给他,伯利教授的嘱托还没完成,天元真门的仇还未报,我不能死!”
太阳底下,一道影子盖住穷奇的身子,那个苦苦等待的人,终于找过来了。
“小子,你睡太死了,我可等着你给我结酒钱,千万别睡过去。”老龙皇扛起虚弱的穷奇,立马踩着龙纹上天。
“小小.....”穷奇喘着气,拼命朝着沙地伸手指,提醒老龙皇下面有危险。
“小什么小,你还是先保住你的小命吧。”老龙皇释出一缕剑气,护住穷奇心脉,精确控制他心脏跳动频率。
说话间,沙地陡然下陷,一条万足巨虫卷起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