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夜城,钢筋水泥混合的大厦拔地而起,明亮的玻璃如鱼鳞般闪烁白光,这群冷血的钢铁巨兽脚下,一群蚂蚁般的小人们,在十字路口走走停停,如此以往反反复复。
这便是这座城市的表面秩序,将多数个体作为城市的零件,供给城市机器的运转,以人为薪,以血肉为柴,构筑起稳定的金字塔结构。
然而,总有那么一群人,脱离金字塔之外,建立起另一套地下秩序,在城市里不起眼的地方死斗!
他们大多无名无姓,只有一个绰号,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不吝用龌龊手段获取地位,服从着一套原始丛林的生存法则。
自新月城的长眠谷一战后,玄鹫接管杀生内部组织,结合原本不夜城的野火少年帮,如今已经是不夜城地下势力的新秀头马。
今天,野马帮的人过来发出警告,方式是派了个人送来份礼物。
“你就是最近名气很大的那个,看起来不怎么样,这是我们老大送给你的!”黑背心的年轻人一脸桀骜,扔出鲜血浸透的包裹。
他是新加入的野马帮的人,很年轻,也很有冲劲,时刻幻想着有一天能上位,为此他可以不择手段!
“小子,太嚣张的人可活不久,这行不适合你。”废弃房的角落,一个长发男人拨弄吉他弦,声音如空谷回响。
玄鹫瞟了眼地上的包裹,缓缓从椅子上起身,面无表情的走过去,将包裹里血淋淋的人头的眼皮合上。
“你知道吗?不夜城每晚至少有30人失踪,而南海每晚多出31具尸体。”玄鹫鹰一般的眼睛盯着背心男,平淡地述说。
“你今天就是31具尸体之一!”背心男鼓足年轻人特有的勇气,拔出左轮手枪,朝着玄鹫瞬间射出三发子弹。
“嘣嘣嘣!”三下撞击声响起,三颗子弹竟瞬息被切开。
“七步之内,我的剑更快点!”玄鹫抖了抖黑色袖剑,不紧不慢地走到丧失力气的开枪者面前。
“三步之内,我随时可以取你人头。”玄鹫冷冷说道。
空阔废弃房东隅,一个娃娃脸杀手饶有兴致,用笔记录着一切,另一个臂膀粗壮的男人正擦拭斧钺剑。
东边灰色墙壁,穿着彩绘卫衣的少年,正大笑着在墙上涂鸦,色彩更偏重阴暗和霓虹,仿佛用墙壁记录城市。
“这....这是。”背心男惊诧望着墙上未完成的壁画,上面赫然是他脑袋如西瓜般爆开的场景,只是那个爆他头的人尚未画完。
这一刻,他手心凉到脚心,额头掉落汗珠。
“你回去吧,转告你的老大,血债血偿!”玄鹫目光如鹰般冷冽,剑意中写满杀意。
背心男如蒙大赦,转身跑到明亮的大街上,刺眼的阳光令他如获新生,死里逃生后的紧张感几乎令嘴唇干裂。
他一路上想到很多往事,大多是一些童年美好时光,以及曾经爱吃的食物,他想起自己不过是芸芸众生一员,是随时消失都不会有影响的小人物。
他如同大多出身卑微,却不甘平凡的人一样,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但他们又岂能选择呢?
这些东西令他想呕吐,却又没东西吐出来,只能像个疯子般,在路人眼中边走边干呕。
终于,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颤颤巍巍来到酒馆,走到给他发布命令的老大面前,说出了人生最后一句话。
“老...老大,他让我转告你,血债血偿。”
“蠢货,你已经把他带过来了。”野马帮老大喝下一杯烈酒,随手拿起桌子上的手枪,崩掉了背心男的脑袋。
顿时,血花与脑浆飞溅,场景如背心男壁画上所见一样,原来那个未画完的人像,是他的老大。
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就这么死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