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牛羊。
淳于连忙起身恭敬道:“陛下,臣未曾见过有人可以在刽子手的砍刀下,斩而不死!”
文昌皇帝朗笑道:“今日难得雅兴,不如咱们打个赌如何,朕倒是以为,得需要两刀才能砍断幕青山的脖子!”
淳于沉思片刻,躬身道:“那臣就赌,一刀,一刀断头!”
旋即,阙楼上响起众人的笑声,那笑声是如此轻松,如此愉悦,如此嘲讽……
仿佛他们在讨论的是一只牛羊,而根本不是曾经那个为王朝立下过汗马功劳的功勋王爵!
然而他们却习惯性的忘记了,如果没有幕家守在北州,大胤何来的百年平安?又如何能够保证不受北瀚铁骑侵扰?
他们都忘记了,又或者,他们根本不曾想起……
曾经,燕北军得胜时,他们喜笑颜开,庆幸自己又可以在大胤这个腐朽的王朝下,继续贪赃枉法、纸醉金迷。
他们嘲笑着燕北王幕青山这个傻子,像是驴子一样,干着戍卫北州这个最苦、最累、最脏的活,让大胤朝在北瀚的百万铁骑下,得以苟延残喘。
可是,即便如此,他们明知道幕家本应该是天下尊崇的功臣,应该是万人敬仰的王爵,他们却还要鼓弄着那些文人们和武人们,在背后戳着幕青山的脊梁骨,说他尾大不掉,割据一方!
这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吃着别人的肉,喝着别人的血,却还要说,你不该长肉,也不该生血!
可笑,何等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