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澜的考试时间较为零散, 大致需要一周时间全部考完。
考完第一门时,虞澜并没有觉得放松多少,考场上太冷了, 哪怕开着空调, 手仍被冻得拿不动笔。
外头的雪雨一直在下, 雪景美好,他却在室内奋笔疾书, 根本无暇欣赏。
铃声打响, 虞澜等待老师收卷, 自己则慢吞吞地把身份证、学生卡、水笔等物品收进一个小包包里。
下午没有考试, 他和牛恬恬约了去图书馆,但中午他仍需要睡午觉。
他已经有点困了。
考完试的教学楼跟高峰期的地铁站似的人挤人,人流之中难免有摩擦碰撞, 虞澜不知道被谁踩了一脚。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踩疼你吧?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真的很抱歉……”那人道歉的话说到一半,扭身看到虞澜后, 忽然目光一顿, 结巴在那里, 连话都不会说了。
头上戴着一顶毛茸茸的白帽, 半张脸蛋被宽大柔软的围巾裹住, 只因为微微抬着头看人, 被冻得发粉的鼻尖与澄澈动人的眼睛一起暴露在视野下。
皮肤通透似雪, 发丝顺滑乖巧地贴在额边, 鬓边露出一小截同样泛粉的耳尖, 因为过于出挑的外貌与气质, 让虞澜看起来处在一个独立的空间氛围。
虞澜伸出手拉了拉围巾,脖子也缩了缩,鼻尖埋进围巾里,只露出一双眼睛。他说:“没关系。”
那人反应极快地收回脚,加上没使全力,疼倒是不疼,就是心里不舒服。
但对方已经道歉了,他也不能怎么样,况且对方也不是故意的,人的确很多。
在对方失神的间隙,虞澜已经进入电梯间,角落里的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短靴。
没明显的鞋印,就是鞋头扁下去了一小块。
围巾下的嘴巴轻轻抿了抿。
不开心。
该教学楼被用作考试,周围拉出警戒线维持考试秩序,警戒线外的人不多,加上薄静时人高,虞澜一眼就看到了他。
在虞澜看到薄静时的同时,薄静时也看到了虞澜,薄静时朝出口走去,等到出口的时候虞澜已在他跟前。
薄静时伸手握住虞澜的手,眉头皱了皱,另一只手取下围巾在虞澜的脖子上绕了一圈,把虞澜裹得跟小企鹅似的。
“宝宝怎么不开心?”薄静时与虞澜在一旁角落,把虞澜的手往体温炽热的脖子边上送。他侧过头低头亲了亲虞澜的指尖,“出的题目很偏吗?”
“不是,我都会写,考的题目都背到了。”虞澜委屈地仰起头,“有个同学不小心踩到我,我的鞋头扁了。”
薄静时愣了愣,眼底逐渐浮上笑意。
他捏着虞澜的手揉了揉,同时用手掌与脖子的温度帮虞澜驱赶寒意。
虞澜的鞋子是小羊皮,比较柔软。他半跪在虞澜脚前看了看,被踩得下陷的一小块几乎恢复原样,但仍能看出来一点折痕。
但这也是羊皮材质的通病,容易出现褶皱。
“这双鞋我们不要了,等宝贝儿考完试,老公给你买新鞋子。”薄静时哄着,“不要不开心哦宝宝,有没有踩疼?脚冷不冷?”
“不疼,但是脚好冷。”
原本虞澜没这么多小情绪,见到薄静时之后,他不知道为什么特别委屈,好像全天下的委屈都让他受了。
他抱着薄静时的腰小声嘀咕,“空调离我可远了,一点都吹不到。”
他又觉得这样自己太娇气了,又不是只有他吹不到。他又说,“离得远一点也有好处,如果离得太近,太暖和的话,我可能会想睡觉。”
把虞澜的手捂热之后,薄静时从风衣口袋里拿出一个新的手套,手套里提前贴了暖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