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来临,太安城内骄阳似火。
南城区,华平大道。
陈小刀匆匆步入一间酒肆,一屁股坐在了朝天歌的对面,拿过酒壶自顾自地为自己倒满一碗,一口饮尽。
河州独有的花间酿入口微甜,酒劲绵顺,最是缠绵!
“喝多了沙州的烈酒,偶尔喝一喝这花间酿,还真不错,对我陈小刀的胃口!”陈小刀赞叹道。
陈小刀自从在仙人渡杀了那名道姑救下任禾后,由于身份曝光,被上峰调去了更西边的沙州。
在沙州由于持续表现出色,多次传递回关键信息,立下大功,于半年前被调回了太安城。
陈小刀虽然不会武,仅仅有些许拳脚功夫,但是为人机灵,心思缜密,有勇有谋,于是被朝天歌一纸调令调到了麾下。
从此他由信谕院的一名信使变成天谕院的一名尺徒,专门协助朝天歌做那些贪官污吏的调查工作。
任禾进入秩序司后,上峰也是朝天歌,于是就和陈小刀成为了同门。
从进入秩序司的先后顺序来说,任禾应该喊他一声大哥或者前辈。
朝天歌不以为意,慢条斯理地在品着酒。
他和陈小刀就是两个极端,一个外表粗鲁霸道、满身匪气,另一个外表低眉顺眼、逆来顺受,但两人都同样的心思缜密、正义凛然。
“这小子就是个变态,我没法教!”陈小刀连喝了两碗花间酿之后嘟囔道。
朝天歌瞥了一眼浑身充满挫败感的陈小刀,疑惑道:“为何?”
“朝大人,这小子就是个天才,这一个多月来我带他带得都快没自信了。”
“抛开武艺不说,他比我强十万倍。就连我擅长的易容伪装、潜行跟踪、案卷分析、生活阅历等,他都是一等一的优秀。”
“这哪是我带他啊,是老天爷派他来打击我,证明我有多差的吧!”
陈小刀对着朝天歌一顿抱怨。
眼看朝天歌一副不相信的样子,陈小刀指着酒肆外人来人往的华平大道,语气有些泄气:“朝大人,这小子说他就隐藏在这条街上,就在我们目力所及的范围内,你看看能不能把他找出来,我反正是找了很久都找不到,我放弃了!”
朝天歌还真不相信任禾有陈小刀说的那么神,于是认真的用目光搜索起来。
大街上熙熙攘攘的都是逛街采买的百姓和贩卖各种物件和吃食的摊贩,街道两旁还有琳琅满目的各种商行,映入眼帘的这一块街道上有着不下千人。
要在这么多人之中把任禾找出来还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朝天歌认真看了许久,摊贩和商家之内不走动的人逐一排除了,走来走去的行人也都一一甄别了许久,并无一人看起来像是任禾的样子。
朝天歌摇了摇头,心中不免有些挫败感,想不到多年的道行居然还比不过一个新人,于是笑骂道:“难道他变成了一棵树?”
陈小刀鄙夷地看了一眼朝天歌:“朝大人,你不会开玩笑就别强行装幽默了,一点也不好笑!”
“居然敢调侃老子!”
朝天歌冷笑着一巴掌拍在了陈小刀的脑袋上,用手搓了又搓,在陈小刀的求饶之后才放开他。
他又仔细搜寻了一会,还特意到街上去转了几圈,却依然一无所获。
陈小刀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朝大人,我说了小子太变态你还不信,这回服了吧!”
“服了,青出于蓝胜于蓝,看来是我老了!”
朝天歌重新在坐了下来,无奈地摇了摇头,感叹道。
陈小刀扶额:“他娘的,又输给他五两银子,我好心痛!”
随后陈小刀从怀里抽出一张白手绢举过头顶晃了晃,彻底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