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崔放知道您的心情不好,特地过来给您吹笛解闷,若是公主不喜,崔放可以带公主出城游玩散心,不知公主可否赏脸?”
窗外传来崔放的的喊话声,语气很是诚恳。
“不必了,世子殿下请回吧,公主说她乏了,想要休息。”
小芽儿对于应该如何打发走这恼人的崔放,早已驾轻就熟,不等楚芊荨出声,率先替她回了话。
“那行,若是公主哪天想了,可千万记得喊人唤我,崔放愿为公主鞍前马后,只愿公主能早日重拾笑脸。”
崔放话说完,很识趣地就走了。
小芽儿重新打开了窗户,视野里小凉山的日照金顶已经快要看不见了,绵城里,家家户户的烟囱里升起了袅袅炊烟。
楚芊荨重新拿起画笔,小芽儿识趣地下楼去了,她得替楚芊荨张罗晚餐了。
忽然,一阵清风吹来,楚芊荨的窗台上多了一封信。
能在守卫森严的镇北侯府里完成送信工作,大离秩序司的信使真是不简单!
楚芊荨脸色一喜,拿过信封的手都有些颤抖。
她拆开火漆,小心翼翼地拿出里面的信纸,轻轻展开,那期盼和小心的模样,仿若一个刚刚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高三毕业生,既激动又忐忑!
信的内容不长,片刻便看完了,楚芊荨的眼泪又再次唰一声流了下来。
不过这一次,她流的是喜悦的泪水。
信是任禾亲笔回的,交由朝天歌代为安排传递,也是楚芊荨给任禾写了三封信之后,任禾回的第一封信。
信中任禾说他还活着,没有死在月牙会里,重新回到了太安城。
他获得了一枚储物戒指,非常的实用,一切有用的东西都可以随身带着,随时可以取用,整个人都变得潇洒起来了。
由于是盛夏,扶离书院已休院,任禾在一边提升自己的实力一边继续发展着任氏布行与任氏成衣行,生意一如既往的好,已经打得数家同行关了门。
任禾还嘱咐她要照顾好自己,不要做逞强的事,如果遇到无法解决的问题可以找他,他会第一时间想办法赶来帮她云云。
很普通的聊近况的一封信,但是楚芊荨反复看了好几遍,方才依依不舍地把信纸放回信封里,并放进一个隐蔽的地方藏好。
这个地方,甚至连小芽儿都不知道。
不知怎的,看完了任禾的回信,楚芊荨的心情肉眼可见的变好了,温婉的笑容又回到了她的脸上。
眼见任禾如此努力,如此认真生活,她忽然生出了一股无穷的干劲,她觉得她不应该再如此颓丧下去。
她若想自由、想去追寻自己的心中所爱、想要不再被束缚在命运的车轮上,那她首先就得完成她该做的事——击败九王,夺回江山!
楚芊荨心中呐喊着:“九王是吧、镇北侯是吧,你们一个杀我父皇、抢我家业;一个明面尊我为主,实则当我是傀儡,想要自己称帝,统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要是以为我好摆布,那你们就大错特错了!”
忽然,楚芊荨心中一股浩然正气升起,她的百会穴忽然就开了,天地灵气疯狂涌向她的头顶,涌进她的体内。
楚芊荨提笔、沾墨、作画,画纸中一把刀的轮廓逐渐显现!
楚芊荨本就诗画双绝,才名远扬,怎料这一次作画却越画越吃力,她的额头上甚至出现了汗珠。
终于,当画中长刀的最后一笔落下,楚芊荨终于画完了,她重重舒了一口气。
她放下画笔,曲指弹向了那画中的长刀。
奇怪的事发生了,那画中长刀居然从画中飞出,在空中迎风见长,变成了一把由天地灵气组成的长刀,宛若真刀,散发着强大的杀气。